范从文瞬间瞪大了眼睛,捞钱难不成还是对的?
只听顾晨道:“陛下又没说,让巡城御史天天查楼子,更没有说要怎么查。”
“我也没拿着刀,架在他们脖子上,让他们去逛楼子花天酒地,路都是他们自己选的。”
“何错之有?有何可怕的?”
再说了,只不过是打六十板子,罚十贯钱而已。
既不贬官,又不要命!
余敏和丁廷去江浙巡察去了,到时候从地方上回来,只怕户部又会抠抠搜搜地给人少报销些。
这罚没的钱,刚好就能给大家贴进去。
不是他多管闲事,而是他既然当了人家的领导。
那作为领导,你就不能让自己的人吃亏是不是?
不然的话,谁服你啊?
领导不能护着自己手下的人,你当哪门子的领导?
“可是……”范从文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也罢,我来也不是和你说这事的。”
“我是来和你借钱的,下个月十三是皇后娘娘的千秋礼,五品以上的官眷都要进宫庆贺献礼。”
“我这手里啊……实不相瞒,稍微有点紧。”
户部那帮小娘养的,他去福建三年花了三十贯钱,他们眼睛眨也不眨,就克扣他八贯。
他这张脸皮薄,又不能厚着脸皮和户部的人争论这种黄白之物,偏偏人家户部的脸皮堪比城墙。
脸皮薄的和脸皮厚的对阵,那肯定是脸皮薄的吃亏。
这不,范从文就吃了这个亏。
“借多少?”顾晨一边说,一边伸手往自己怀里掏去:“我身上,刚好有十贯钱,够不够了?”
看见没?
这就是脸皮薄的坏处,你不好意思跟人争论这些黄白之物,那委屈得也就是你自个儿了。
“够了够了,五贯就够了。”范从文只拿了五贯宝钞:“好在咱们皇后娘娘贤明,也不在乎礼多礼少的。”
“待娘娘到时候回赐了东西,我就再还给你就是了。”
皇后知道他们手头紧,所以每次都会回赠些东西。
价格也和他们送的那些差不多,而且常常都会高一点儿。
所以每年给皇后娘娘献礼,就是他们最高兴的时候。
不但不亏,心里还舒坦,感觉暖洋洋的。
“好说好说。”
顾晨也理解,虽然老范如今也和自己一样是个四品官,可他不像自己,经常有标儿接济。
而且现在还不到发俸禄的时间,手头紧也正常。
上班的第一天,他没摸成鱼,几乎时时刻刻都有事。
还去了两趟顺天府尹,和府尹大人商讨难判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