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想当衙役胥吏,所以我必须得参加考试。
考试合格后却不能在李四府当差,我只能听从安排去别府当差,而且需要举家迁徙。
但是你的儿子长大了,如果还想当衙役就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就得去别的地方另外考试。
这样就杜绝满县的衙役都是自己人,从而一同架空知县,或者逼着知县和他们同流合污的情况。
当然,胥吏考试很简单,家世清白而且不能是富人家的人,贫苦人家的孩子优先录取。
然后能够外加认识几个字,思想品德课能过关,这也就可以了。
不然要求太高,工程太大,太过于麻烦。
如此一来,就可以规避,地方乡绅成为衙役架空知县的情况。
只不过,这土地嘛……
朱标沉声道:“我朝如今已有黄册,有里长、还有甲长,各地的土地也在丈量,编纂鱼鳞册,官府按册收赋税。”
“且每十年更新一回,孤以为,应当没什么问题。”
当然,顾晨的这个法子,自然是要更好一些、长久一些,也能让百姓少交不必要的税。
可他光是看着,就知道地主乡绅会如何跳脚。
而且,现在政治平稳,折腾起来可能起反作用。
他是觉得,这样做,会不会激进,而且对顾晨、对父皇的名声、对政权的统治都不太好啊?
“目前是没有问题,可是殿下,若是以后里长和甲长,同地主乡绅狼狈为奸,压迫百姓呢?”
还能如何,自然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顾晨道:“殿下知道民生疾苦,应该不会天真地以为,百姓们可以告官,不会太惨吧?”
大明往后面数许多许多年,百姓告官都艰难得不得了。
何况是古代?
朱标心里自然是清楚的,他手里拿着奏疏没有吭声。
通读史书的他,当然知道这种事有可能发生。
顾晨又问道:“若是他们蛇鼠一窝,逼着百姓们卖掉土地,然后兼并土地,自己隐瞒田地,那国家的税收又会如何?”
那自然会急剧减少,国家财务锐减,最后嘛……
前面几代可能显现不出这个问题,可若是再往后几代,难免不会遇上顾晨说的这些问题。
“如今陛下在,太子殿下也在。”顾晨索性把话说明白了一些:“殿下以为,后面的君主能有陛下的铁血手腕么?”
历史上,张居正死后,一条鞭法便立刻荒废了。
若是这个规矩,从太祖就开始实施,崇祯能穷成那样?
想起那个浑身补丁,被活活穷死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