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徐安还好些,怀远知县蔡文林早已抖如筛糠,最后顶不住压力一个响头磕下去。
“陛下明鉴,这种事有很多,可……可臣实在是无能为力啊,族长、村长、财主在村里说话威信,比臣这个当县官可强上不少啊。”
“出了人命也好,出了些偷盗抢掠什么的案子。”
“他们关上门自己就解决了,根本就不让咱们问的。”
当然了,除了刚上任那会儿,他也不耐烦管这些个小事情,几个刁民死了又不会影响什么。
只要能维持表面的安居乐业、不闹事便是对大家都好了。
“咱们若是上门去问,他们便说是没有那回事,彼时人也都下葬了,若是强行挖坟验尸。”
“他们便会以民俗来阻止,为了防止引起乱子来,臣……”
他也确实是没办法,从县到村的路本来就挺难走的。
有些死者的家人还不配合,他就算有心也无能为力啊。
徐安也拱手道:“陛下,这种情况确实是有很多,俗话说十里不同俗,臣等确实是……”
“可村里的情况就是如此,今天谁家媳妇儿被调戏。”
“明天谁家受点儿委屈,后日谁家丢了鸡丢了鸭。”
“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闹起来的,衙门也不可能每件事都管,权利只能下放到村长里长手里。”
“他们要想瞒着衙门,或者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臣等也没法子,总不能真和老百姓打起来吧?”
若是事情闹大了,闹上应天去,皇帝会怎么想?
这毕竟是陛下出生的地方,若是传出百姓暴乱。
鬼知道陛下帮谁呢?
他们当官儿的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就当不知道罢了。
“行啊,你们都有理。”老朱气得胡子不停地抖动,怒拍桌案道:“你们两个,都是咱千挑万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