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些聪明的小商贩,也抓紧了这次赚钱的机会,在街上卖起了各式各样花纹的戒尺,都说自家戒尺打不断,别说,生意很是不错。
只有陈宝船家的儿子,还是如从前一般谦谦君子,从不干任何错事,惹得顾晨很是羡慕。
“你命比我的命好啊,孩子被你教育得就很好。”
书读得好,又有礼貌,还孝顺,小小年纪就能看出端方君子的模样,这孩子绝对是来报恩的。
当初宝船若早回信的话,这孩子当女婿也不错啊。
“吃过苦的孩子就这样。”陈宝船不觉得幸福,只觉得愧疚:“是我从小没给过他胡闹的底气。”
“要不说穷人家的孩子,要比权贵人家的孩子懂事呢,你家二郎长在富贵窝自然不同。”
见顾晨摇着头苦笑,于是陈宝船便立刻转移了话题。
“听说顾兄你上奏疏给陛下,要陛下下旨让律法永不定本,要一直增添删改,陛下可应了吗?”
他觉得顾兄这法子好,这世间的案子复杂得很。
能让人钻的漏洞也多得很,一旦定本不可更改的话,那以后发现不合理之处又怎么办?
可陛下是个急心功利的,一个人就想定下千年基业,恨不得事事都定下,以后大家都墨守成规做事情。
心是好的,可……
可他又不是神仙,哪里样样都能够算得好算得全呢?
“还没音儿呢。”顾晨轻声道:“我也不过就是提个建议,怎么做还是陛下自己说了算的。”
“对了宝船,高丽的使臣是不是来了有些天了?”
高丽那边嘴巴倒是挺硬的,可听说大明真的应战又有点慌,所以又派了使臣来游说。
陈宝船冷笑道:“已经到京五日,我按太子殿下的意思冷着他们,连客栈钱都要他们自己出。”
“如今他们已经坐不住了,天天闹着要见陛下,或者想见我们礼部尚书,都被我们当没见了。”
说到这里,陈宝船脸上的笑容就更加嘲讽了。
“他们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不过一个弹丸小国也敢对咱们宣战,大军如今都到了辽东。”
“总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得到就回,又不是出门溜达散步呢,居然妄想费个嘴皮子就让咱退兵。”
陛下的意思是要么在铁岭设卫,要么就干脆打进高丽,连高丽都一块儿端了算了呗。
高丽的铜矿还是不错的,多多少少也算有点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