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卿此话言重了,诚如宝船所说,南北乃是文风不同,并不是谁比谁的学问要低一等。”
“顾卿说的更是有理,世间根本没有绝对的公平公正。”
“哪怕朕乃天子,也只能给予天下相对的公平公正。”
若是真论公平公正,那岂不是人人都能当天子?
此时虽然还没有到午时,可六月的太阳确实也挺晒人,有些不耐热的额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子。
可皇帝在上面说话,他们也不敢这时候偷溜啊。
哪怕有冰镇的绿豆汤,他们也不敢去来上一碗。
因为喝了还要跑恭房,怕到时候落个不好的名声。
朱标语气很是温和:“朕想起洪武十四年的时候,与皇考在街上遇见入太学读书的郭卿。”
“彼时的郭卿才刚至京师,连东南西北也分不清楚。”
他说的郭卿正是郭资,乃是北平的布政使。
今年刚被顾晨给调了回来,准备以后让他坐镇应天。
“陛下还惦记着。”郭资双眼泛红,从队列中站了出来:“臣那时刚到京城,家乡的饭钱与应天府不同,身上备的钱财只剩下四个铜板。”
“那会儿天气又冷,臣连一口热汤都喝不上。”
“只能买了个窝窝头啃,啃完了身上也没暖和多少,还是太祖与陛下看见臣,请臣吃了顿热乎的,还将臣送到了太学的门口。”
要不是在太学读了几年书,他哪里能在洪武十八年的时候,顺顺利利地考中进士呢?
“是了。”朱标点了点头,沉声道:“北方学子求学艰难,虽皇考与朕不停兴办各地的官学。”
“尽力减轻学子们吃、住的压力,可是众卿们瞧瞧,地区不同,学子们求学之路便不同。”
“北方学子求学千远万远,南方学子求学就在家门口。”
“所有好的先生啊、好的书本还有最新的消息都紧着你们,气候也温暖些,冬日读书也好受些。”
“虽然有部分学子还是家贫,可是你们当中又有几个人,是需要饿着肚子读书的?”
“所以当地学子和当地的比,便能够相对的公平公正,这样方式朕觉得很好,对各地的学子都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