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顾大人也是,怎么忽然跟个小商贾过不去?”
他瞧着顾大人平时挺大方的,翰林院那个和尚数次甩脸色,也没见顾大人跟他计较什么。
这小商贾到底干了什么事,居然引得顾大人亲自下场责问?
“顾大人肯定有顾大人的道理。”郁新虽然不是顾党,可他也不仇顾:“再说顾大人也没冤枉这渠家,不是吗?”
在户部待久了,他根本就不用去查渠家的账簿,就知道这种中小商贾的税没一个是交够了的。
顾大人抓住了人家的小尾巴,并且要用这小尾巴去收拾他。
这是光明正大,不管是谁来,也挑不出顾大人的理,他们户部要是不管的话,顾大人完全可以责问他们。
别看人家顾大人不在都察院干,可只需要顾大人露出一个意思,都察院那些顾党就得用口水淹死他们。
顾大人在都察院干了三十多年,影响力可不是开玩笑的。
夏原吉继续请教道:“可是顾大人也没说要怎么处置,要查到什么地步,还要不要人家做生意?”
“我要怎么处置这事,才能既不违反朝廷的律令,还能让顾大人满意,让人说不出话来呢?”
这种事他又不好意思去问,问太直了顾大人也不好回答不是?
“你这官是白当了,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
郁新握着自己茶杯,整人的技巧直接张嘴就来。
“这还不简单么,你立刻派人下地方去责问官府办事不力,连渠家偷了漏了都不知道。”
“那地方官府突然收到你这位户部侍郎的责问,肯定明白渠家得罪了人,他们自然是会隔三差五去渠家商铺找麻烦的呀。”
“这些地方上的衙役可会整人呢,别的都不说了,隔三差五去喝茶,罚点儿钱啥的他生意还能做得下去?”
他们这些京官儿老爷说句话,这些商贾就别想过好日子。
再说山西又不像是江浙的地主,山西那边有晋王殿下镇守,别说是什么地主商贾这种不入流的人物。
就是布政使都得跪着说话,这些地主商贾可没江浙那些人硬气,收拾起来还不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