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五说完陈六立刻清了清嗓子,学着顾晨的语气道。
“哎呀,一般一般啦,这种小功劳不值得夸赞的,什么?一般?你凭什么说我儿子一般?”
“你剑都提不动你还有什么脸面说我儿子一般?”
他们能知道这事儿,还得仰仗有次陈尚书来他们家吃饭,喝了酒惟妙惟肖地跟他们学了。
当时除了老爷有些尴尬,连他们这些当小厮的听了,都忍不住偷笑,这老爷也太心口不一了那么一些。
顾修当时听到这话就觉得高兴,这就说明他爹是很认可他的。
这会儿战前再次提起这话,他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小子,敢学我爹说话,小心给我爹听见到时候撕了你的嘴,我可是不敢帮你的。”
陈五和陈六才不怕这个呢,他们来顾家这么久就没见大人夫人对他们发过火,除了他们公子犯错的时候,被陪绑罚了几个板子罢了。
顾修回到大帐却见桌子上,放着一封封了红漆的信,他心下一沉,转身问守在帐外的士兵。
“谁进过我的营帐?”
门外的士兵都是顾修的亲军,闻言便说只有来送换洗被褥的小兵来过,顾修立刻沉着脸道。
“去,把他给我带来!”
说罢便撕开了信封将信拿出,待看清信上内容后顾修忍不住两眼一黑,只见信纸上写着一行红得发黑的字。
“永兴十年,三月二十八,午时,吏部尚书顾晨之妻顾苏氏病逝,临去时无子送终……”
信封从手中滑落掉落在地上,顾修浑身发软地坐在地上,连哭都不知道怎么哭,因为他没办法分辨信中的真假。
陈五看过信后也是一惊,可若是假的怎么连时辰都编得出来,但就算是真的公子也不能这时候离开啊。
“公子您可千万不能上当,这或许是敌军的障眼法……”
陈六觉得这最后一行字才是最毒的,临去时无子送终,这不是在人的心尖上戳刀子来的么?
当儿子的有几个受的了这个的?
不多时去找那小兵的亲军回来了,却也带回了那小兵自尽的消息,顾修立刻让人去查这小兵的籍贯何处,却发现人家是根正苗红的凤阳人。
而且他从来都没有出过军营,信纸用的是大明特有的褚皮纸,是贵族用来书画时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