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昭笑着敷衍道:“大舅哥,您就别操心了,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以后妙清所生的儿子才算是嫡长子,这么基础的礼法制度我又不会忘。”
徐辉祖实际上要是这句话。
凉国公府,这偌大的家业,还有接近顶天的爵位,徐辉祖肯定是想让亲外甥承袭。
这样的话,魏国公一脉,也能够得到眷顾。
蓝昭此时此刻终于明白,为什么朱元璋和朱标都那么警惕外戚。
屁大点事都得进来掺和。
蓝昭在心里淡然一笑。
“外戚之事,那是朱家该担心的事。”
“陛下能制得住我,太子未必制得住,未来的太孙则是一定制不住我。”
“但我,一定制得住徐家外戚。”
徐辉祖缓缓起身,说道:“家事就谈到这里,你自己也上点心。”
“再者,我在兵部等你还有一件事。”
“你现在是兵部尚书,中军都督府明年开春的军饷预算,你是不是得给我了?”
谈到钱,蓝昭瞬间没了好脸色。
“大舅哥,太子找我敲竹杠,你也来找我敲,当老子是铸钱的钱范(铸钱的模具)啊?”
徐辉祖还理直气壮道:“秦逵那老王八蛋拖了仨月了,再不拨点军饷下去,中军都督府的将士都得造反!”
“你再扛一阵子,我现在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蓝昭说。
“多久?”
“我不清楚,但尽量在春节前给你。”
这种财政支出一般是找户部要,徐辉祖去要过了但没下文,只好来找兵部哭穷。
现在的户部尚书是茹太素。
那老东西,实在抠搜,但不能说他有错,户部要考虑的不止是军事,还有百姓民生,每笔银子都有着专门用途,这是在年初就定下来的。
蓝昭也不可能去找户部要钱。
事已至此,没什么别的办法,只能用点见不得光的手段来创造收入了。
二人随后回到兵部值房。
看着堆叠在书案上的公文,蓝昭就感觉头大。
徐辉祖临走时还得催促道:“一定要尽快把银子搞到位啊,军饷拖欠不得!”
“行了!你别啰嗦,这事我比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