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和刘齐恒大人都觉得这篇卷子好……”萧辰道,“皇上,你老人家这话是什么意思?倒好像是臣作弊了似的,这可是那些读卷官们从三百份卷子中选出来的,也不是臣挑拣的。”
“问你一句话,你就跟朕顶嘴!”李万疆不理萧辰,却问刘齐恒,“怎么爱卿你也看重这篇卷子?”
“回皇上话,臣极为看重,若论文字锦绣,文章笔法,是也不如其他两位, 但贵在立意博大,心怀天下,忧国之外,还能忧民,居安之中,还能思危,言简意赅,道理通透,其远见卓识,令臣都觉望尘莫及!”刘齐恒大声道。
“哈哈哈,胡说胡说!”李万疆又是一阵大笑,“哪有那么好?朕瞧着也就平常,此人的卷子给他拿回去吧,也不必封存了,也不点他的探花了,回头传朕的话,让他好好读书,这个文章还差的远哩!”
“皇上,自古以来也没有退卷的事儿啊?”冯轼听着都惊讶,“皇上若是不取探花,那也该让此子名列二甲,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
“皇上这话咱们不明白,回头也不好跟这位李西陆交代啊。”张正武也抗声直言,“按照规制,此子应该选为二甲魁首,点为传胪啊。”
“哈哈哈,这也不必你们交代,朕跟他交代就行。”李万疆难得如此高兴,见诸位爱卿都是一脸懵逼,忽然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诸位爱卿都是饱读诗书的,朕问你们,古人诗句中的‘蓐收肃金气,西陆弦海月’是什么意思?”
“皇上,咱们议论的是取士大事,怎么还说起诗词来了?”冯轼大不高兴,但也还不得不回答,“这意思简单啊,蓐收乃秋神也,肃金者,秋气也,西陆就是秋天嘛,正所谓‘日在北陆而藏冰,西陆朝觌而出之’也。”
“爱卿所言极是。”李万疆笑道,“那么这位李西陆是谁,你们可也知道了吧?”
“是谁啊,臣不知道……李西陆,李秋……咦?”冯轼蓦然惊觉,双眼圆瞪,露出一副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的表情来。
“皇上,难道这位学子是宣平王爷?”张正武惊道。
“呵呵,他的笔迹你们不认得,朕还不认得吗?”李万疆欣慰的笑道,“朕这个儿子委实也不够庄重,科举大事,他也要掺乎进来耍子,回头朕一定要严加训斥,胡来吗这不是?”
父以子为傲,作为皇上的李万疆也不能免俗,虽然是责骂朕的儿子不懂事,但就算在场的极为都是聋子,也能听出他的高兴来。
“哎呀,这可真是万万想不到的事情哪!”萧辰第一个惊叫起来,“还以为宣平王爷只会带兵打仗,不料竟然还饱读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