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刚想了想道:“陛下有没有发现,显宗、神宗之时党争可被压制,英宗、宪宗之时党争却不可压制?”
皇帝点点头,道:“确有其事,先生以为为何?”
唐海刚道:“这正是臣没有想好,不敢禀报陛下的原因。”
皇帝笑着说:“无妨,你姑妄说之,朕姑妄听之。”
唐海刚重呼一口气,道:“能否压制党争,关键看皇帝有没有足够实力可以制衡朝臣。”
皇帝轻叹一声道:“先生是指朕现在没有实力压制朝臣?”
唐海刚刚想跪下,却被皇帝阻止,这才说道:“陛下说的对,也不对。”见皇帝疑惑的样子,接着说:“陛下登基时日尚短,能有今日之局面,已有圣君中兴之相。但陛下此前龙潜福州,虽有闽王帮忙操持,但是毕竟根基浅薄,何况扶龙的东南党又包藏祸心,所以陛下现在要完全压制朝臣还做不到。”
皇帝问道:“那该怎么办?”
唐海刚道:“原本东南党可以是一大臂助,但他们想学当年的江浙党,把持朝政,自然不可再重用。唯一的办法就是增强陛下的实力。”
皇帝问道:“谈何容易,朕无一日不在想这事,但满眼看去,除了像先生这样的,哪还有一个官员不深陷其中。前年国试那批人,朕本想大用,无奈时日尚短,难得一个苏圣平能干,不也被拖入党争,何况他背后还有杜文心和周秉政。”
唐海刚道:“还有一股力量。”
皇帝眉头一紧,道:“先生是指内侍监?”
唐海刚道:“确实如此,陛下有没有发现两朝党争激烈之时,恰是内侍监被压制之时,党争不显之时,恰是内侍监强盛之时,臣认为这绝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