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体纯冷笑道:“对面姓杜的!你要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手下的兵虽然比我这边强,但是你的兵都挤在河边发挥不出来,要是真大起来谁弄死谁还说不准呢!”
“现在咱们这个状况要说要银子也是老子朝你要!你个狗东西居然还敢朝我要银子!”
官兵千总一听对面的贼寇喊他姓杜的他立马就想起来了对面的贼寇是谁了!
“总爷标下的伍长刘体纯?!”
刘体纯见对面的官兵领队认出他来也没有赶到害怕,而是放肆的笑道:“哈哈哈!~爷爷就是刘体纯!没想到吧?!爷爷去做贼了!不受你们这些狗日的鸟气!”
官兵千总一听刘体纯在他面前称“爷爷”心中就很不爽!在杜文焕标营下像刘体纯这样的伍长见了他就跟孙子见了爷爷一样!而在今天居然倒反天罡这个曾经被他踩在脚底下的人居然转头在他面前当爷!
是可忍!孰也得忍!没办法!刘体纯说的是实情,他要是和刘体纯开打的话地势与他不利他被打败的几率占多数,所以不能忍也得忍!
刘体纯在军中混了多年知道对面的官兵千总怕的是什么,他们不怕带着营兵打败仗,就怕带着将帅的家丁搞出大的伤亡来!哪怕是死一个家丁回去之后都没他的好果子吃!
官兵千总强忍下怒气说道:“刘体纯!你好歹也在总爷标下吃过粮!我也曾经是你的上司!虽然你今天做了贼但你还是得我客气点好!保不齐那天你就落在我们手上,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念袍泽之情!”
面对官兵千总赤裸裸的威胁刘体纯丝毫不惧!反嘴讥讽道:“袍泽之情?!老子在杜文焕标下的时候你们这群狗日的什么时候念过!”
“妈的个巴子的!老子们的饷银一两年没发你们他妈的领着双饷!老子们吃糠吃土你们他妈的大鱼大肉!那会功夫你们不念袍泽之情?!现在再来说这些你个狗日的不嫌恶心吗?!”
“对!刘千总说的对!狗日的欠老子几十两饷银还没发!”
“别他娘的说饷银了!就连安家粮狗日的也没见着!老子的老婆孩子全他娘的饿死了!”
“我们一个个日子过的生不如死!这帮狗日的家丁吃的油光满面!我们的粮饷全叫这帮狗日的给贪了吃了!”
...
刘体纯说完这番话立刻引起横营的弟兄们群情激奋!这话勾起大伙们那不堪回首的往事,越是想到过去的种种不堪大伙们便对对面的杜文焕家丁的恨意就越深!
这陕西三边五镇自万历末年就开始欠饷缺粮是事实这点不可否认,但他欠的粮和饷都是朝廷转移支付给三边的粮饷,地方官府年年都会给三边供应粮饷,虽然不够补上缺额但也绝对不会缺到他们这些人做贼的地步!
在这地方官府留存的粮饷转运到三边的过程中文官贪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就是三边的将帅给贪了!这些将帅贪的粮饷大部分也没有揣进自己荷包里,而是用于养着弟兄们对面的那群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