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笨重的犁,魏安脑海中浮现出了历史上的曲辕犁,那种一牛一犁一人的劳作方式,效率极高。
他不禁懊悔自己当初为何没有仔细研究曲辕犁的结构。
“等过些时日,找族叔魏宗聊聊,宗叔擅长木匠活,又懂种地,或许能琢磨出来,但是还得想个理由,可能他不会太上心。”
魏氏的暗哨放出去距离比较远,加上邓氏的部曲坐镇和阿翁的安抚,因此大家虽然紧张,但还是有条不紊的干着活。
“安儿,带小荷回去洗洗。”
顺着阿母的指引,魏安看到一个小泥黑蛋站在一旁,与泥土表面的黑色相得益彰,险些发现不了。
细小的汗滴流淌在面颊上,流淌出一条条沟壑,沟壑中的白皙才是底色。
“大哥。”看到魏安,魏小荷张嘴露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小妹这是怎么了?”
“没骑稳,掉泥坑里了。”阿母无奈的说道。
魏安迅速走过去,毫不嫌弃地将满身泥污的小妹抱入怀中,径直走向河边。
此时阳光炽热,河水的寒意已被驱散,触感温和如温水。魏安便细心地为小妹清洗起来。
···
邓氏宅院。
邓翼跪伏在院中,全不复平常的气质高洁,风度翩翩,只是满脸不甘,头发散乱,一袭白袍沾满了尘埃。
屋内有两人端坐。
正是邓翼的父亲邓广,这一支脉的掌舵人,以及邓翼的兄长邓权。
“父亲,公翔亦是...”
但邓权的话没说完便被父亲打断了。
“公衡,为父少时,邓氏如日中天。”邓广深邃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
“建兴元年、延熹八年,我邓氏两次受挫,为父都曾经历。”
“为父少时,受你大父之命巡查田庄,忽然下了一场急雨。却恍然懂的了一个道理。”
“天意难测,天意不可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