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伯,那魏兴你也曾见,你以为他是何意?”邓翼问了问心腹管家。
这邓伯是邓家的家生子,从小跟着父亲,父亲不管族务后,又派来辅佐邓权和邓翼。
虽是奴仆,却也见识非凡。
“二公子,魏氏租田,魏福也在。”邓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邓伯的话顿时让邓翼茅塞顿开。
“想来,前番查账,倒是让魏氏知晓了太平道的谋算,也知我邓氏为何不召回部曲,他是怕了,要给魏氏留后路。”邓翼说道。
信息不对等,眼界高低不同,有些谋算哪怕再隐秘,在他人眼中,一看就能看穿。
邓权再拿来舆图。
这舆图可是邓氏子弟亲自走遍南阳各地绘制而成。
高山,流水,平地,具清楚标记,比官府里抽象的舆图要详细,也要清晰。
“魏兴倒是好眼光,选了这易守难攻之地。”
邓翼不由得发出感慨:“不可小觑天下人啊”。
沉默片刻后,邓翼再次开口。
魏氏这种小事,邓翼自然不会耗费太多心神,他又想到了其他。
“邓伯,自从大哥去了洛阳,我心中甚是惶恐,我邓氏入场,是对是错。”邓翼问道。
也只有在面对看着自己长大的老管家时,邓翼才会露出软弱和惶恐的一面。
哪怕邓氏在南阳各地的部曲已有上千,数量还在缓缓增加。
这些脱离生产的部曲十分精锐,装备亦是精良,却依然不能给邓翼充足的信心。
“二公子,如此大事,岂能论对错,尽人事,听天命尔。”邓伯回了一句。
“大公子想成当代禹公,邓氏却非大公子独有。”
邓翼仔细看了看邓伯的脸,这张饱经风霜的脸依然充满褶皱,就这样淡淡的看着自己。
不得不说人老成精。
世家又不是节操,节操还能卖呢,有邓氏的影响力在,只要不是下死力投袁,谁来南阳都得用你。
这就是士族,可以左右逢源,唯有最大的士族--皇室需要抵抗到底。
“邓伯,受教。”邓翼行了一礼。
“二公子近日操劳太过,心神不宁,该好好静一静。”邓伯建议道。
若是以往,以邓翼的智慧断然不会有此问,也无需邓伯提点,这就是心里有事,蒙蔽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