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山道后,人烟便稀少了,两侧偶尔能见到一些集聚而居的百姓,规模却比山外的村落要小得多。
虽是七月,进山之后气温起码降了七八度,原本的炎热变得清凉些许,山风吹过,带着一丝冷意。
天黑就不好走了,众人便找了个背风处。
先给牛和驴卸车,将它们身上的汗擦了擦,每头牲畜身上都裹了麻布。
刚停下运动的牲口,怕他们着凉。
随后他们砍了柴,生起火来。幸运的是,附近就有水源,于是他们简单地做了些饭吃。
他们找了一个平坦的地方,撒了些驱虫驱蛇的药粉,然后燃起两堆篝火以驱散寒意。
尽管是夏天,但山里的夜晚依然寒冷。
幸好他们从村里带了一些皮裘,每人分发一件,再加上篝火的温暖,足以抵御寒夜。
出远门就是麻烦,着凉、被虫咬、吃坏肚子,遇贼都能要人命。
所以这时代的人除非活不下去,或者必须要做的事要出去,大家都不爱出远门,除了那些游学的士子。
游学士子的生存保障比普通百姓强太多,没什么可比性。
族老安排六人轮番放哨,两人一组,每组两个时辰一轮岗,刚好狗有三条,一组带一条狗。
众人休息的时候,却不知远远的山上茂林处,有数双眼睛盯着下方这个休息的车队。
“六辆车,车上有粮,有牛有驴还有狗,有粮有肉。”
人群中一个头发杂乱手持木矛牙齿黑黄的男子舔了舔嘴,兴奋的说道,他饿的两眼都要冒绿光了。
“十六壮男,三条黄犬,我等人手怕是不足。”
边上的贼首眉头紧锁,他身边就跟着二十来人,而且面瘦肌黄,一看就是饱一顿饥一顿的。
这群人原本是流民,四处讨饭,贼首是退伍老兵,有一手刀术,成了这伙贼众的头目。
这群流贼平时常在桐柏山上,找一些小村寨和过路商户打秋风,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不过没有去平原地带,也不伤人命,只是搞得此处人心惶惶,没有引起县里的重视。
乡游徼抓不住他们,上报给县里,县尉压根没有派人来,搞得附近的村民只能加强防备。
“首领,用药,削木矛。”边上的贼小声提醒道。
前几日他们打劫了一个入山采药的医者,医者采了一批曼陀罗,正好用来对付下面这群人。
贼首一挥手,“每人削一根木矛,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