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经历过生死,我便有所感悟,前些日子我武艺再度精进,半只脚踏入我师父所说的人刀合一之境。
加上我戍边多年,这几月我熟读段公兵书,许多晦涩之处融会贯通。
对于排兵布阵谋略得用有诸多见解,你阿翁与你黄伯父,孰强孰弱尚未可知啊!”
房内未点灯,黑暗中听到父亲有些骄傲的声音,魏安微微一笑。
“阿翁,黄伯母多年前生黄叙落了病根,如今方才怀上,黄伯父此时怕是没有心思,不如再等一年向袁公举荐。”
“也是,汉升这些年确是不顺,子嗣不昌,定然如鲠在喉。”魏勤叹了口气。
“阿翁,太平道如何,你书信中未写明,为何催促族里快修堡坞。”魏安问道。
“时不我待啊,安,那太平道,于各郡根基愈发厚实,若是起事,山崩地裂只在眼前,可主公似乎毫不在意。”魏勤说道。
“各大世家定然早有准备,顺在邓氏做学徒,我叮嘱他关注邓氏的粮食损耗,如今邓氏部曲,怕有两千精壮。
那阴氏,樊氏等,怕也不在少数,南阳士族聚合定然不少于五万精壮,袁氏更强,家中精锐定然不在少数。”魏安说道。
“太平道传道,多为流民,穷苦百姓,身体羸弱,纵使各州郡百万教徒,精壮怕是不足十一。
又无法聚众而训,起事便如同驱羊群搏虎,等群虎回神,聚而搏杀,羊群自溃。”
“安,你竟有此见解,倒是使为父茅塞顿开啊,只是天下黎庶,怕是要遭劫难。”
“不过,太平道中亦有高人,我等不得不防。”魏安说道。
“嗯,如何高人?”魏勤急问道。
“太平道定是知晓自身武略不足,如今各乡一些退役老兵皆得其供奉,怕是要起事后以这些老兵为骨架,支撑军略。”
“你如何得知?”魏勤惊道。
“黄伯父收了一弟子名李目,其族叔便是淮源乡游徼李潭。
他找黄伯父喝酒,喝醉后说那次擒贼的赏赐都被县尉给贪墨了,幸而太平道仰慕其名,对其供奉。
还说乡内一些低级军职退伍的老卒都得太平道供奉。”
“大河乡有游徼赵用,亭长罗仲,也得太平道供奉。”
“若如此,起事后,这些教众怕是会很快成军。”魏勤担忧道。
须知战场也是练兵场,最能练出精锐的就是靠战场厮杀。
“阿翁,不急,若要举事,必然万事足备方可,既然袁公等人知晓,怕是不会给太平道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