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魏安连干三盏,王贲体内的酒虫再也抑制不住了。
“方才我言语亦有不妥之处,还请贤弟与魏氏诸位兄弟见谅,我亦自罚三盏。”
说完,王贲仰起头,一口将盏中酒喝干。
酒水入喉,一股暖意顺着酒水流向四肢百骸,这股暖意似乎让王贲的灵魂都要飘起来。
王贲陶醉之后,又连续喝了两杯。
他摸了摸后背。
去年他父亲托人推荐王贲入了郡学,但他不是读书的料,在课堂上实在无趣,便每每睡觉。
前些日子郡学考核,他在课堂睡觉被博士看到,郡博士上门将他父亲狠狠斥责一顿,他也挨了他父亲好一顿打。
这一次,父亲真的动了怒,手中的藤条都因用力过猛而折断了。
收到姑姑的来信后,正逢他对郡学感到厌倦,于是便骑上马,带着几名家仆,踏上了前往平氏县的旅程。
这后背的伤原来还没痊愈,骑了数天的马,还隐隐作痛,也因此方才颇为急躁,但现在他有股错觉,似乎伤患之处不那么疼了。
方才在村外众人见王贲无理,心中有些不忿,如今酒水下肚,见王贲也是豪爽之人,怒气渐去。
众人便热情的轮番敬酒,攀谈起来。
王家同样出身屠夫之家,与魏氏子弟之间并无明显的阶层隔阂。
因此,在酒席上,双方交谈甚欢,气氛十分融洽。
说着说着,听闻王贲入了郡学。
魏氏子弟好奇,便询问起来。
王贲撇撇嘴,不屑道:“那郡学,实是无趣。
博士上门告状,害得我挨父亲好一顿打,我实不愿再去,不如在家中杀羊卖肉,四处走商痛快。”
魏安忽然想起周范,便好奇地问道:“王兄可曾在郡学中听闻有人名叫周范,表字德表。”
“周范,周德表!”王贲贪杯,一盏接一盏的饮酒,加上魏氏众人敬酒,他来者不拒,哪怕酒精度并不高,他也有些上头了。
此时的王贲说话大着舌头,身形有些摇摇晃晃,胖胖的身躯半倚在椅背上。
若不是椅背托着,怕是要瘫倒在地了。
王贲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开口说道:“周范...此名颇为熟悉,一时间竟有些记不起。”
“此人半个脸上长有胎记,样貌谈不上俊俏。”魏安委婉的说道。
王贲再一拍脑袋,喊道:“什么不俊俏,简直就是丑陋,贤弟说的原是周范那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