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对黑夫也更为好奇。
究竟是何原因,能令喜帮着隐瞒?
“哦,这都是我的意思。”
“什么?”
黑夫却很坦诚,挥手道:“你说的,应当是曲辕犁耧车和木碓。先说曲辕犁,是我根据原先的耕犁更改的。至于耧车,则是用以播种的,只需三犁共一牛,一人将之挽耧,下种皆取备焉,则可日种一顷。”
所谓一顷,便是百亩地。
这年头寻常黔首大概就三十亩地。
若是有爵,地自然更多。
“至于木碓,则是用来舂米的。”
黑夫随手比划起来,毕竟这玩意儿设计起来实在没什么难度,就是利用了杠杆原理而已。要搓出来,只要有手就行。
“女子只需用脚踩着尾部,通过用力收礼便可令木碓抬起落下。如此便能免去他们的舂米之苦,省去诸多力气。”
他们也都是聪明人。
所以一听也就都明白了。
毕竟,他们连实物都瞧见过。
“这些……都是啬夫所想所造?”
“可不敢胡说啊!”
“嗯?”
“是吾大兄衷,吾弟惊和姊夫槐所做。”黑夫轻轻咳嗽,小声吐槽道:“列位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便明说。秦分户籍,农夫耕作,工匠制器。商贾贩卖有无,官吏则治理当地。故明主之畜臣,臣不越官而有功,不得陈言而不当。越官则死,不当则罪!”
“……”
“……”
黑夫也没辙啊,秦律就是这么规定的。当初他兴冲冲的捯饬出曲辕犁,想着能如小说主角一样靠着攀科技立功,结果差点没被喜给抓起来。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秦国户籍还有这作用。比方说是普通的民籍,主要就负责种地。要是他哪天突发奇想,捯饬出了曲辕犁。那么很好,他不光没有功反而有过。秦国会将曲辕犁没收,然后再惩罚他!
这一切,可都是托商君的福。
在商君看来:国之所以兴者,农战也。农在战前,为一国之本。若要强国,必要兴农。若是农夫发明了某种器具就得到奖赏,那么别的农夫便会跟着效仿,不老老实实种地越俎代庖干匠活。
如此,谁去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