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黑夫坐在河水旁,安心垂钓。他旁边的木桶是收获颇丰,反观旁边的韩信则是可怜的只有条巴掌大的草鱼。
“韩信,你怎的又没钓上鱼?”
韩信紧了紧长衫,沉默不语。
“你一定又空军了!”
面对稚童奚落,韩信顿时睁大眼睛涨红着脸,额头上青筋暴起,“你们怎能凭空污人清白?小鱼也是鱼,有鱼就不算空军。钓鱼佬的事,能算空军吗?”
而后便是难懂的话,什么放长线钓大鱼,什么兵法有云:地形有通者,有挂者,有支者,有隘者……我可以往,彼可以来。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泾河两岸都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黑夫无奈苦笑,对韩信也是深感佩服。就这家伙还自诩精于垂钓,欲效仿昔日太公。还说他在淮阴素有浪里小白条的美誉,每天都有鱼获。他就是靠着钓鱼,勉强为生。
额,你确定不是靠蹭饭?
连钓三天,就今天上鱼了喂!
“呸,真晦气!”
“连泾河的鱼都欺负乃公!”
韩信愤愤然的收杆,骂骂咧咧。又看了眼几乎爆护的黑夫,眼睛都快红了。其实这也有他的功劳,他为了打窝足足下了好几斤饵料。看的黑夫是目瞪口呆,还问他是来钓鱼还是喂鱼的?
“先生,这是苍鸽传来的信函。”
“嗯,放回去好好养。”
黑夫自胡亥手中接过信函。
栎阳至泾阳得有二百多里路,能及时飞回来也算勉强能用。他拆开信函,里面都是长话短说。他的计划很顺利,司马欣已经上当。栎阳疟疾也得到控制,一切稳中向好。经过询问,患疟者都被蚊虫叮咬过。只是他们去晚了,很多人白白而死。
另外,司马欣纵容疟疾在县狱肆虐。故意令囚徒病死,再弄虚作假收受贿赂,将些死囚偷摸放出去。明面上死囚因疟而死,实际上早就跑了。
高啊!
黑夫是发自肺腑的佩服。
比起司马欣,先前苍梧县狱掾的手段简直就是渣渣。关键都是按流程办事,也没人能挑刺。囚徒得疟死后,都会第一时间入土,免得疟疾扩散。具体多少人,县令都未必会亲自核算,毕竟谁也不想染疟。特别是死囚的死活,本就没几人会关心。早死晚死都是死,因疟而死也不会引人怀疑。
黑夫若有所思的看向后续麻纸,这里就提到了程邈。还说他受张苍牵连,原本被关在云阳县狱,后来因为失火就被迁至栎阳。按规矩他肯定是要干苦力活的,只是程邈本就为狱吏,善篆书又懂处理文书。所以,司马欣便将公文都交给他处理。
托司马欣的福,程邈在囹圄内是一朝顿悟,领悟了绝世功法。程邈根据狱吏用的佐书加以修改增添,整合编纂为隶书。便于速写记录,而且也更简单好认。若是加以推广,能令处理公文的速度更快。
果然啊!
黑夫扬起抹微笑。
看来史书上记载的也不能尽信,特别是涉及到发明创造方面。就好比说到造纸术,很多人都会想到是蔡伦。可实际上蔡伦是改进,并非是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