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君脾气,你是知道的。”
磐也没辙啊!
喜的脾气是出了名的执拗,这些年来可能也就黑夫说话好使。涉及到原则问题,他绝不会退让半步。莫要说黑夫,就是当皇帝面亦是如此。
敢犯主之颜面,言君之过失,不辞其诛,身死国安,不悔所行,如此是为直臣也!
喜,便是直臣!
“有劳磐君回去与喜君说说。”黑夫起身抱拳,“山河学宫还有空缺,恢这孩子打小就聪明。他与彦、妴也是好友,来学宫也能有伴。学宫有武成侯亲自坐镇教习,还有荀子高徒张苍为祭酒,囊括百家高徒。恢来泾阳,肯定能学到身真本事的。”
“也可。”
“他若不送来,我只能亲自走一趟了。”黑夫很干脆的耍起无赖,“届时耽误泾阳政务,我也顾不上了。总之不把恢拐来泾阳,我誓不罢休。喜君昔日天天让我抄《为吏之道》,我总得报复回去。”
“哈哈,好。”
磐爽朗的笑了起来。
关键时刻还得看黑夫啊!
“话说,云梦情况咋样?”
“好的很。”
磐也是一笑,“自从你走后,衷便接任为啬夫。他鲜少插手,都是按照你制定的计划慢慢发展。刚开始的确有些跟不上,喜君常至云梦巡视,带着他处理乡务。现在干的挺好,田税一笔都没错。徭役也都安排的妥当,无人不信服的。”
“嗯。”
黑夫轻轻点头。
大兄虽然跛脚,但胜在做事勤勉认真。当初他在云梦的时候,衷并无多少表现的机会。自从他走后,衷就接任为啬夫。处理的多了,自然也能得心应手。主要都是父老乡亲,多少给他个面子。就算弄错了,也没人会真的苛责。
“那磐君可还去清楼?”
“咳咳咳……”
磐连连咳嗽,差点没呛着。
黑夫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怎么?”
“去的少了……”磐也是叹息,“安陆近来政务几乎都是我处理的。喜君想着等南征结束,便欲告老归乡。不过你放心,生意好的很。她们编排的歌舞备受欢迎,每日还总有各种新花样。诸多豪商巨贾,皆是慕名而来。现在可是纳税大户,南郡七成官吏的俸禄皆是出自清楼。”
黑夫仔细听磐说着云梦的各种趣事,只是脸上的神情愈发黯然。
今年……三十年了。
史书云:三十年,无事。
现实又会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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