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这么容易?”
张良眉头紧锁。
不同于项缠的激动,他总觉得这事不太对劲。他看向译吁宋,“大王,消息来源是否可靠?”
“放心,绝对可靠!”
译吁宋拍着胸口担保。
给他传递消息的,便是特波的从弟。他是译吁宋特地安排进去的,也是坚定的反秦派。现在是假意投降秦国,实则是趁着狩猎机会传递消息出来。通过这些宝贵的情报,也方便他们制定作战计划。
“那就怪了……”
张良是越想越不对劲。
“子房是否太过担忧了?”
“不,你没明白。”张良看向夜空,好似自语道:“黑夫如今已经爵至十五级少上造,他更非贪恋官爵的人。他也从未领兵过,为何要与赵佗争抢兵权呢?况且屠睢的惨败摆在眼前,他们就不怕出事?黑夫对秦国而言很重要,暴君恐怕是宁可放弃西瓯,也不会让黑夫冒险。”
译吁宋听得则是迷迷糊糊的。
经译者翻译,才明白些事。
“子房所想是有道理,但我想此事应当属实。”景驹捋着山羊胡,淡然道:“秦国惨败,以至于未能在去年平定西瓯。李信匆忙上任上将军,接过这烂摊子。暴君素来是急功近利,自然会下令让李信速战速决。”
他们都有着共同的敌人。
秦始皇是出了名的急性子,能一天解决的绝不会拖到第二天。主要还是他现在年纪大了,却还有着诸多雄心壮志未曾实现,自然想要在有生之年多做些事。岭南已经阻挡秦国三年之久,岂会继续拖下去?
“至于乌鸟抢功?呵……”景驹顿了顿,继续分析道:“或许,这并非是抢功。秦国被迫南下,寻找机会决战。不论胜负,必然是死伤惨重。乌鸟此人如何,想必子房心中有数。为免太多死伤,他领兵出征也属正常。”
张良依旧没有回答。
他看向译吁宋。
“大王,秦国可决定由谁领兵了?”
“目前还没消息。”
“当务之急,还是先撤回骆越。”张良皱着眉头,缓缓道:“不论由谁领兵,皆要做好开战的准备。若真的是黑夫,或许还能将其诛杀,永除后患!”
“这就对了!”
景驹和项缠对视了眼。
二人皆是爽朗的笑着。
这可真是天赐良机,给了他们机会。甭管黑夫如何用兵,兵力始终摆在这。瓯越蛰伏在暗处,随时都能发动奇袭。当初屠睢怎么败的,他也得怎么败!
黑夫就算是侥幸能活下来,有关于他的种种传说故事也都将不攻自破。世人都会明白,黑夫并非是无所不能的。他不过只是凡人,同样也会输!
秦国想尽办法的神化黑夫,为的就是愚弄世人巩固自身统治。只要戳破他们的谎言,秦国好不容易树立起的威信都将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