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菽!”
“菽?!”
所谓的菽就是豆类的总称,黄豆黑豆赤豆都可以称为菽。平时比较常见的就是黄豆,磨得豆腐就是出自黄豆。关中地区还是比较多的,很多人都会种上几亩地。原本是用作备用口粮,来上碗香喷喷的豆饭便是一绝。
现在泾阳则有所不同,菽基本都拉去做豆腐了,在磨坊还能用黄豆换豆腐。还有的则是拉去发黄豆芽,也能赚点小钱。碍于泾阳这两年都是丰收年,各家各户都有存菽,有的因为储存时间太久都有些腐坏。
对贪吃的张苍而言,这简直就是浪费。于是乎偶然的机会,他在黑夫家里捡到了本秘籍,上面记载了如何用黄豆发酱油。于是乎他就自作主张的将其告知许从,在学宫开始仿制。
捡?
死胖子,你分明是偷!
咳咳咳……读书人的事不能算偷。
畜生啊!!!
黑夫望着酱缸,也是哭笑不得。张苍误打误撞,也算是帮了他忙。这些年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写了多少东西,很多都被母亲收了起来。穿越这么多年,他担心自己的记忆会出现偏差,所以将些有价值的提前写下保存好。其中包括很多目前无法实现的技术,也是他留给后人的礼物。
黑夫闻着酱油香味,也是感慨。他昔日从军伐楚,就吃过军粮。说是粗茶淡饭都是好的,粟米饭加上水煮菜叶。就是苦涩的粗盐,都不能保证顿顿都有。
到了岭南同样很艰难,稻米饭加上些野菜或是腌菜。若是军吏,那就能享受到耗油精盐,隔三差五还能吃上肉。让士伍吃肉还是比较艰难的,黑夫是想让他们能吃的带点味道。
不仅仅是士伍,底层黔首也是如此。现在海盐产量倍增,黔首也能负担得起。光靠粗盐也难以调味,搞出酱油来也能造福黔首。
“是菽。”
黑夫令人自酱缸中捞出豆渣,淡淡一笑道:“经过发酵后的酱油,滋味极其鲜美。若是密封得当,能储存一年甚至更久。口感或许不如耗油,但成本更低且更耐储存。”
酱油可是个好东西!
黑夫至今还记得,他小时候家里比较穷。大人因为要干活,经常没法按时回来烧饭炒菜。他就烧锅柴火饭,挖上勺猪油再加上些酱油便能吃两大碗。他都爱吃,更别说这年头的黔首了。
“这……”
“想不到菽还能制成酱?”
“吾记得豆腐也是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