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个少年说道:“这差距哪是有点大?是大的太多了,恩泰表哥马上就是贡士了,你现在等同是连童生还不是呢。”
一旁的严母登时就面色一沉。
程竹山马上出声呵道:“程方小儿住口,你懂什么竟敢胡言乱语,还不快给大元帅赔罪?”
程竹山发着怒将一个半大少年给拉了过来,就要按着他跪下,却被江毅伸手拦住,江毅则说道:“程大人不可,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而已,况且他说的又是实情,不用苛责。”
严母赶紧说道:“铭远,这个就是你大姐家的小儿子程方,今年十五了,一向调皮顽劣惯了,你不可当真就是。”
江毅笑了一下:“师母多虑了,我从不拿这些事放心上,朝廷虽革了我的功名,不代表就把我学的知识都收回去了吧?再说了,就那个功名要不要有什么打紧吗?我又不准备再考个状元什么的。”
严母心中释然,当下说道:“程方还不过来见过你铭远舅舅?”
程方刚才被父亲呵斥也是心中惊惧,他虽顽劣不代表他不通事理,知是自己口中惹祸,又见江毅帮自己说话,有些是自责,听到外祖母说话,便立刻上前拜道:“程方拜见铭远舅舅,刚才程方言语冒犯,请铭远舅舅责罚。”
江毅手一摆手道:“程方,这是在家,一家人说什么都行,你不要多虑。”转向严母说道:“师母你忘了我定的规矩了吗?”
严母笑道:“老身没忘,你江铭远定的规矩就是没规矩。”
众人顿时笑声一片。
而后严母又将程纲夫妇与江毅见了礼。
最后是程竹山的女儿程灵儿也给江毅见了礼,江毅见到程灵儿以为看错了,很像一个人,仔细一想,就是苏有朋版的《倚天屠龙记》中的赵敏,太像了。没想到头铁的程竹山还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儿。
众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一一见了面。
严母催大家落座准备吃晚饭,江毅以“去西大营有事”为由离开了,临走时叮嘱明晚上他在大元帅府给大家摆接风宴,让大家都去,他为大家准备一桌丰盛的地方风味,强调说,都去,一个都不能少。
严母一脸笑容的说:“知道了,知道了。”
严从喻将江毅送至门外,一直询问江毅是否真有急事。
江毅实话实说道,你们好不容易跟师母团圆了,先好好陪师母吃顿团圆饭,待明晚喊上薛城元、封开、张茂文咱们再一醉方休。
江毅临走的时候,邀请严从喻明日午后来府里坐坐,严从喻应允了。
江毅回到府中吃了晚饭,一头钻进了后院,后院旁边小花园里他改建了两间房子,房子里是他从涉县搬回来的坛坛罐罐、缸缸盆盆的,快安装好了,全是他自己一人偷空捣鼓的,他计划再忙活一段,都彻底安定下来了,跟这猫几天,一定把浓硝酸制出来。
第二天上午,江毅伏案处理完手头的军务,一回头看见昨日薛城元和封开送来的那叠公文及修城墙的材料明细,口中不停的喊着他们俩的名字,骂他们俩是混账王八蛋,硬咬着后槽牙给西大营的库房,写了一份调拨二十一万两银子到各郡守府、县衙的手令,并附上调拨银两的明细,命传令兵送至西大营。
哎呀,二十一万两银子没了,心这个疼啊。
这银子也太不经花了,想想也是,如今难民入城初定,依靠官府仅能糊口,哪有能力花销,因此商业不振,税收似无,没个一两年恢复元气,恐难有大起色啊。也多亏自己带着部队四处敲诈勒索,否则哪有眼下的局面,也真真难为薛城元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