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踱步,口中不停的念叨:“盛墨春,盛墨春……春儿,春阳抚照,春阳抚照……”
突然他睁大了眼睛,道:“夫人,取纸笔来。”
严从茹赶紧取来纸笔,只见程竹山在纸上写到:“盛墨春,春阳抚照,万物滋荣,严盛安,费墨涵。”
又见程竹山将“盛”、“墨”、“春”三个字与严盛安、费墨涵、春阳抚照中的字划线连接,将“荣”字下面划了一条粗线,后面写了两个字“百里”。
旁边的严从茹“啊”的一声,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巴,愣愣的看着程竹山:“夫...夫...夫君,这...是真的吗?”
程竹山看着惊呆了的严从茹,凝重的点了一下头:“夫人,恐怕这是真的。”
缓了一下,他神情凝重道:“夫人,此事你万不可告诉别人,一旦走漏消息,将是惊天大事,为夫现在就修书一封,快马禀报刺史薛大人和铭远,让他们俩处理为好,我们就不要插手了。”
严从茹慢慢的缓过神来,赶紧帮程竹山铺好信纸,程竹山坐下提笔:报刺史薛大人并大元帅铭远知...
连夜,武始县城的锦衣卫就迅速动作起来,一名锦衣卫士兵打马冲出城门一路向北疾驶,盛墨春所居住的院子也被严密的保护起来。
屋内睡梦中的盛墨春还不知这些事。
吃过早饭后照例出门上工,刚走出家门,见院墙外面站了许多衙役和人民军的兵卒,他当即明白了怎么回事,不由苦笑了一下,叹了口气。
送盛墨春出门的老妇孙易氏一见这样的阵势,差点吓的一屁股坐地上。盛墨春赶紧扶住他,刚要安慰,程竹山推开院门走了进来,一行礼道:“原吏部清吏司值房郎中,现乾州刺史府邯郸郡武始县令程竹山见过盛公子。”
盛墨春一听程竹山如此说,知他已经被程竹山认出了,但听他的话语,他此时也不想公开他的身份,却也不知程竹山此行是何目的,便回礼道:“草民盛墨春见过县令大人。”
程竹山虽然生性耿直、执拗,不懂变通,但也不是社会白痴,何况又被岳父严公和江毅敲打多遍,一听百里荣还以盛墨春自称,知他此时也不想表露身份。
程竹山本着一切以周全为主,也不方便在此多聊,当下就找一个借口:“盛公子,本官前些日子接刺史府书信,你老友,也就是当今刺史薛大人邀你去刺史府帮他做事,要本官务必找到你。
本官实在愚笨,至昨日方才找到盛公子,惭愧啊。
本官已快马禀报刺史大人了,请盛公子暂去县衙等候两日,想必刺史大人和大元帅很快即到。”
就这样,盛墨春与孙易氏被程竹山请进了县衙,被保护了起来。
武始到巨鹿不到三百里路,锦衣卫快报,速度很快,一天多时间,程竹山的信件已经摆在江毅的案头了。
江毅看完信件后,看着“盛墨春”三个字,不由笑了出来:“你特娘的真是个人才,不仔细想谁会知道这是三个人的名字拼凑的啊。
也多亏了程竹山了,也只有他见过百里荣这个皇帝,要是薛城元他们几个,就算见了百里荣本人,也不一定认的。”
当下命令,骁骑卫集合,陪他去武始县。
薛城元先看到信件的,看完他也是大吃一惊,已经死了几年的皇帝竟然在他的治下出现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他与江毅一商量,去武始。
其实江毅早就知道事情的原委,他猜想八成以上百里荣没死,应该在哪个地方隐姓埋名的活得好好的呢,没想到会在武始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