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林内,童贯和韩天麟开始交涉。
这已经是双方第N次交涉了,两人这段时间总在扯皮。
扯皮也是政治斗争的一部分,扯着扯着,再皱的皮都能给它扯好。
“姓童的,我把话放在这里,梁山我是要定了。你的禁军老子管不着,爱干嘛干嘛去,不要影响我的工作!”
“韩将军拳拳报国之心,童某真是佩服啊!可这战机尚未成熟,韩将军此举,未免有些鲁莽了!”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要再等一万年?”
“这……要不再等上个把月?”
韩天麟彻底怒了,站起身来,用食指顶着童贯的脑门:“姓童的,我看你就是怕死!”
童贯听闻此言,突然放声大笑:“不错,我童贯就是怕死!”
韩天麟惊呆了,身为大军统帅,居然亲口承认自己怕死?
……
童贯上前,扶韩天麟坐下。
“韩将军,既然到了这个地步,那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杂家为国掌兵十余年,当年那点血勇之气,早就消耗得干干净净。杂家手底下带的两万禁军,看着人五人六,其实都是些徒有其表的少爷兵。”
“你说杂家怕死,说实话,还真有点儿怕死哩!”
“杂家上次征战疆场,也是五六年前的事儿了,这次突然来到山东,面对凶猛的梁山,信心还是不足哇!”
“杂家原本的意思,一是让大军修整修整,多练阵法;二则山东的官员热情好客,给大军带了不少粮草,这打仗就是打钱粮,自然是越多越好。本想着把这两件事儿办好,再从容出兵,哪料到韩兄整了这一出,杂家现在是不出兵也不行啦!”
这番话洋洋洒洒,把韩天麟给说迷糊了。
马万里道:“这么说,童帅是赞同出兵了?”
童贯道:“眼下除了出兵,杂家还有别的选择吗?不过出兵容易,这一仗怎么打,咱们几个老家伙可得好好合计合计。老韩,你是刘正夫举荐的用兵能手,你先说?”
说到用兵方略,韩天麟当仁不让:“梁山贼寇不过是一群水匪,论武器、兵员,不及国朝将士之万一。不过梁山阵中,倒也有几位智谋之士,常常设计使诈,令人防不胜防。此番作战,最好的方略,便是逼梁山与咱们打堂堂之阵,我军以绝对的兵力碾压对手,一战致胜!但我估计,梁山肯定会躲避咱们的锋芒,设下圈套,引诱我军上钩。”
“如果梁山用计,我等也早已想好对策,到时候根据不同的情况,依计而行,徐徐图之,逐步积累胜势,最后定会战而胜之!”
童贯听完后抚掌大赞:“好好好!韩将军果然是兵家奇才!杂家的想法与韩将军不谋而合,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