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奴不努力,而是敌人太狡猾。
……
战争结束了,梁山士卒也收拾一番,准备返程。
卢俊义率领蒙兀骑兵,回到了草原大漠,临行前,还留给王小飞两千匹战马。
段鹏举、无情麾下的青州兵团,则继续回到山东沿海,经营他们的食盐生意。
辛兴宗、杨唯忠投靠了梁山,其麾下士卒当中,有些人怀念故土,便返回了陕西;有些人厌倦了当兵的生活,趁着这次“洗白”的机会,跑到别处谋生去了;最终愿意跟着梁山混的,尚有八千余人。
这些人属于是正规军,王小飞欢迎他们的加入,给了相当好的待遇,令其感受到梁山大家庭的温暖。
待遇给了,就得好好干活。
下一步返回洞庭湖区,梁山要进一步扩展地盘,这八千兵马,都能派上用场。
……
方腊将秀洲、苏州两处地盘划给了梁山,以示酬谢。
而此处靠近太湖,所以王小飞把这两块地方,交予李俊、费保,加以管辖。
随着根据地的扩大,李俊水师全军上下,都是喜气洋洋,士气高涨。
但王小飞却并不看好他们的前景,临行前特意将李俊、费保、蒋敬三人叫来,对其面授机宜。
“从今往后,你们既要面临官府的军事压力,那南边的方腊,也会蠢蠢欲动。你全军上下宜戒骄戒躁,万万不可大意!”
“寨主,你就放心吧!只是这仗才刚刚打完,秀洲和苏州又是方腊主动给咱们的,难道他会有什么小动作不成?”
“嘿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要是方腊的话,有你们这几万水师在脑门上顶着,晚上肯定连觉都睡不好,早晚得做了你们。”
蒋敬赞同道:“寨主所言甚是,实际上方腊一方,早就对我太湖有觊觎之意。只是实力所限,没能动手罢了。现在方腊势力浴火重生,等他们恢复了元气,肯定会发动新的攻势,对周边的势力下手。到那个时候,就是不想动手,恐怕也不得不动手了!”
王小飞幽然道:“其实现在是对方腊势力动手的最佳时机。但依据咱们先前议定的战略,方腊还不能动,南方有方腊势力的存在,我梁山面临的压力,就会小得多。今后一段时间,你们要时刻警惕,以保存自身实力为要,不要与方腊硬碰硬。必要时,甚至可以放弃太湖!”
李俊、费保、蒋敬三人面面相觑,有些惊讶。
“寨主,为何要放弃太湖?”
“太湖距离方腊太近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他是肯定要来打你们的。正所谓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你们手中这三万余兵马,如果能保存下来,总是有用的。与你们相比,区区几座城池,一片湖泊,根本算不了什么。”
李俊想了想,便想通了。
“寨主说的确实在理,可是我们太湖多是水师,得到有水的地方,才能施展拳脚。放弃太湖的话,总觉得有点可惜。”
王小飞笑道:“还记得咱们之前说的暹罗吗?大海的广阔,甚过于太湖数千万倍,这是多么巨大的水域,你这条混江龙,若是到了海里,那不得直接化身为海龙王了?设想一下,如果你这三万水师,变成三万海军,把暹罗、吕宋、安南、天竺悉数拿下,那一船船的粮食、香料、象牙运送回来,咱们梁山从此便能高枕无忧,甚至能直接与赵佶开战了!”
费保听得两眼放光,王小飞所述,正是他藏于心中,最大的梦想!
自从当年跟着叔父出过一次海后,那片深邃的蔚蓝色,一直萦绕在费保心头,久久不能忘怀。
现在碰上这么好的机会,千万要抓住了。
费保便从怀中摸出一张绢纸,在案几摊开,竟是一张海图。
“诸位,此图是我的叔父,参照唐代海图,以及自身的航海经验绘制。叔父当年出海,最远去过僧只国,还在那里猎过狮子。眼下我大宋的商帮,多经由泉州大港出海,经万里石塘(南沙群岛),即可至占城(越南)、三佛齐(苏门答腊岛)、阇婆(爪哇岛)、渤泥(文莱);或经满剌伽(马六甲海峡),至故临(印度小国)、阿拉伯湾(波斯湾)、阿丹国(亚丁湾)、僧只国(非洲东海岸),如果运气好的话,可以换回百倍的利润!”
王小飞、李俊、蒋敬看得两眼放光,这费保到底是专业人员,出手就是王炸。
“但是出海的风险,也很大!商人们不仅要面临深海巨浪的威胁,还要接受海盗的盘剥,尤其是占据琼州岛的陈氏兄弟,更是南海最强悍的海盗组织。来往商帮,要付出很大代价,才能从他们的海域通过。我的叔父便是着了陈氏兄弟的道儿,最终血本无归,只能凄凉度日。”
王小飞问道:“依你看,陈氏兄弟的实力,与咱们太湖水师,孰强孰弱?”
费保道:“若论战船和人员数量,其实相差不大;但大海充满了变数,陈家手中的海盗,都是风浪里摔打过来的勇士,他们海上作战的能力,要强过我们数十倍。”
王小飞兴奋地搓搓手:“咱们梁山,能不能想想办法,成为最强的海盗?”
费保张张嘴巴:“寨主,这……”
“只是探讨而已,尽可大胆猜想,之后再小心求证。”
费保苦思了好一会儿,用手指向了海图中的一个地方。
“此处为琉球大岛,孤悬海外,与福建相望。其岛上多有野人出没,曾经也有小股海盗在这里驻扎。与琼州岛不同,朝廷并未在此设置官府,完全是一块无主之地。如果咱们占据这里,好生经营一番,便可作为今后出海途中的前哨基地。”
“琉球岛,这么重要的地方,朝廷居然没有将其纳入管辖范围?”
“哼,狗日的赵宋朝廷,哪里管得了海上的事情!即便是琼州岛,也属于是三不管地带,正因为此,陈家才能在琼州做大。琉球岛的情况,与琼州没什么两样。”
“还有,你说的那个叔父,还健在吗?”
“唉,虽然没死,却也没几年好活了,终日饮酒度日,非常颓废。我时不时过去看看他,给他送些吃的用的,叫他过来跟我住,却又不肯。”
“如此重要的人才,怎么能天天喝酒?赶紧的,把他请过来,担任我梁山的海军教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