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得买床,祝莲她边说边算,“先买十个,屋子扫一扫咱占西厢,把东西放东厢满好。”这样和吴玉竹边说边走出月亮门,向南一看是松柏,亦有竹子若干,是个场院。
祝莲问兰英道:“这地方你知道是谁的?”吴玉竹答道:“向南即是这饭馆院子,这宅院西边还有五丈多地方都是自己的。”
兰英拽祝莲小娟转个满意,即对兰英道:“达到你满意,按你所说,叫欧阳玉美画图,明天开始动工,抓紧好把手忙起来,这里招人。再叫欧阳玉美尚婉香沙玉梅三处家眷搬来,这里现有十七个也归你。”
兰英这回乐得捂着胸口怕心掉下来,其实祝莲和小娟与柴凤珍都商量过,富阳不能立,或萧山或绍兴,也得建立。这样有兰英挺起腰来,再有金世良能干,正恰合其意,也正打进兰英的气迷症,她犯了镇江安庙的买卖迷。这时她着急道:“大姐我想呢,镇江开钱庄开各种买卖,难道富阳就不能建立吗,我想这地方伸出四肢,农产品是多的,明天去市上蹭蹭。”
吴玉竹看着兰英说话,她一双大眼一个劲叽咕,嘴一个劲咧,两手扎紧,好似要抓提什么似的,她只管两眼盯兰英两只眼,她没想小娟等正看着自己乐。因为吴玉竹哪知细情,心里说哪里来这么多钱开买卖。还心里嘀咕兰英呢这回丢出理由,头上黄澄澄身上光溜溜,也不想赶紧去瞧妈去,把妈忘掉。这老婆子在家着急,她闺女可在这里出主意,所以我也先别去叫她知道。
小娟等兰英说完道;“你只要能干咱都看,茶叶粮行……”还想说些什么,车从北角空地一直转至月亮门。这十五个车没装来,又去十个车,这第二趟柴凤珍李玉姝佘玉芝娄美珺纪春娘迎春银宵史秋双,十四个丫头还有从孟遂仁处弄来的两个丫头,一个叫任廷秀一个叫苟延荣,两个都十三岁,是八九岁时爹妈卖的,这俩无处可投,自己都不知轮转多少地方,只没被戴笼头牵着。
兰英见卸完车,跟着叫金世良去家具木器作坊,买二十五个双人床,金世良高声答应,带着五个车。兰英又喊一声爸可要支架的,金世良又高声应允,心里嘀咕这还没说要什么样的,看意思买次的不称心。要带架子的就得三百要多,这样都要有一半硬木一架得二十两,都算上就得五百两。傻丫头你只知说派人找你五十人,每天一两,每个月已无形花出一千五百两。这人都没回来呢,两个多月这银子我在钱庄存了七千两,眼前回来就得拿出三千两,你再买这买那,这点银就都得干净。这二十几车东西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呢。
看这几位太太是富饶,这些小姑娘都穿的有气派,他不管怎算还是坐车去家具坊买来,还未曾下车先叫兰英看称心不,如不好再拉回换。兰英道:“爸我忘掉没说,只管喜欢,没说要上等的,去换吧。”得得得我的儿,这看意思是得了状元,赶紧去换吧。
兰英说完这最后一句话跑进月亮门,金世良心说我花个丢盔落甲只为你一个人。一咬牙换来一等的,再也没有盖帽的。
吴巧琼抬西屋十床,小娟道:“我们不一定哪天走,看来这兰英还叫我们走哇?不叫我们走,看嫂子嫩苗是多旺,正想骑马满天闯,荡起波浪任游向,船随水位寻升降。”
吴巧琼道:“叫妹妹你说的,我在这住四年没结婚更说不上洞房,我还是姑娘呢,我要这样说你准不信。这个他总在前边柜上睡,他管我叫表姐,你如不信,看,水落石儿出,他大名叫金长富,兰英那个也一样也叫表姐,他叫金长江,都比我俩小一岁。我十九岁兰英十七岁。”小娟道咱俩一样大,即哏哏说道:
“自古怀苞总逢春,生芽成长难闪情,艳花一朵随风脱,好景难挽翠红云,若想成仙幻如梦。”正想味向下说,金玲拽道:“咱说这骨节,西厢房也安置好,那桌椅都够用。”吴巧琼见这时屋子里粗糙齐备,拉祝莲说我得赶紧去请阿妈,阿妈叫施洁晶今年四十七岁,就生兰英一个,我那姨父可是一个心眼不会回弯弯。
祝莲笑道;“兰英心事重重把爹妈都忘掉。”巧琼当前见这些小姐妹仍未理出头绪,但她一闪身跑入兰英家,施洁晶正要做晚饭,一回头见巧琼进来,立刻哭道;“我说不叫你送饭,你怎又来呢?那死老头子快死掉,三天水米不进啦!总说完了完了完了,没有指望。我还不相信没指望,五十人去找占多大地方,就只怕放地窖不见人面。世上奇事不离,总的我相信迟早还会出来。这丫头可不是没主意的孩子,她眼都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