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辗转反侧后,她决定斩断情缘,便给孟平川寄书一封:
奴家垂髫时,见君在韦户。
两小无猜疑,嬉戏月城湖。
幼小识琴书,高山流水处。
愚妹清且纯,川哥时时护。
年年来相见,日日拒归途。
光阴无留意,豆蔻二月初。
二王殿前誓,此生不相负。
别后一年余,誓在少锦书。
君已为人夫,妾亦为人妇。
从此灭前痴,情浅薄如雾!
信托鸿雁,费真绝了心。时日过了九月,已是仲秋,山里如冬天般寒冷。
这一日,费真一家吃过晚饭,在堂前围着火炉嬉戏。
长工阿山进屋说有公子造访,原以为是求亲的,费之识一边吩咐家眷回避,一边与阿山去门口迎客。
来人竟是孟平川主仆。
“伯父安好?”孟平川揖道。
“托公子福,无病无灾。”费公回道:“不知公子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看见费父疏离的眼神,平川顿了顿:“伯父大人,能否允小侄,进屋再叙?”
“贤侄是贵客,本应相邀寒舍,无奈家有尚未出阁小女,怕坏了名声。”费之识拱手道:“还望公子体谅。”
“大人,您太不讲道义了吧?”平川身后的小六子,在旁插话:“如此冷的天,大人是想冻死我家公子吗?”
“小六子,不得放肆。”平川阻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