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那狼,好似通人性,竟然温顺地躺下,费真左手用刀鞘按住它的颈部,右手不断地搓揉它的腹部,文明把酒倒在瓶盖里,均匀地洒在狼的伤口上。
“贤弟,用我的金疮药吧。”见文明在他的“百宝箱”(裤兜)里掏药,费真从怀里,摸出一盒金疮药,递给文明。
文明拿在鼻下闻一闻,说一声“好药”,便细细地在伤口上,抹上厚厚的一层药膏,然后用费真递上的,蓝色的锦帕,把伤口包扎好。
一切弄好后,费真把刀鞘还给文明,只见狼眼里,流出两行泪水。
“真勇敢,你竟然没哼一声”,费真用手摸摸狼头,安慰道。
那狼径自闭上眼睛,乖巧地任由费真抚摸。
“奇了,费兄,这狼能听懂你的话。”文明奇道:“你这样,似一十足的老猎人,可看你的装束和脸蛋,特像一介书生。”
“狼是最通人性的,我家曾养了一只狗,是狼与狗杂交而生的,有一年,我哥在河里玩水,突发山洪,瞬间被冲向下游,是那条大黑,奋不顾身跳进河里,托住我哥,费力地拉倒岸边,它自己却被水冲到很远的地方,我们找到它时,它已经,它已经……”费真明亮的眼里溢出两颗,晶莹的泪珠。
“费兄,给,”文明从怀里摸出手帕,递给费真,他赫然发现,费真的耳朵上有一小洞,问:“咦,你耳朵。”
“怎么啦?”费真拂了拂耳朵。
(四)
“哦,有一根草叶,我来吧。”文明若无其事地回答说,心里却大吃一惊,“费兄是女的?难怪。”
文明把身上绑的干粮取下来,拿给费真吃,两人身上都带着水囊,喝完水后,他又把干粮和水喂给狼吃。
恰在此时,洞外有动物,使劲拱着石头,有一块石头被拱下,露出一个小洞,箭不容发之际,文明跑上去,拿起一根火棍,向那动物刺去,嗷的一声,那动物摔在地下,地面为之震动。
“熊”,两人叫出声,真是祸不单行,狼的血腥味,引来了山里最强大的动物。
熊是靠味觉生活的,它的视力几乎为零,由此,民间称之为“熊瞎子”,它怕火,不敢靠近。文明把掉在洞里的石头,又堵上,向洞口的火堆添了很多柴,让火越燃越旺,既保持洞内的温度,又让外面的动物不敢擅进。
从石头缝里向外瞧,好几双蓝悠悠、绿油油的眼睛在黑夜中徘徊,两人挨着火堆坐着,费真斜靠在岩壁边上,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而文明却无法入睡,自从发现费真是女的,他心里的疑团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