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梅林在休息室里找到了詹姆斯，许下约定

我从宿舍溜出来后，找了半天才看到坐在地上的詹姆斯。

休息室里漆黑一片，只有虚掩着的窗外隐隐约约散落的光线映照出各种物件的轮廓。我来回走了好几趟都没有看到人，正在想着詹姆斯飞到外面是不是还没回来准备往门口走去时，突然感觉脚下有什么阻力挡住了我，在重心不稳往下摔去的那瞬间，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梅林。”詹姆斯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你踩到我……哦！”

他剩下的话没说完，因为我已经摔倒在了他身上。

这种大半夜见鬼一样的遭遇让我在爬起来的那刻忍不住敲他的脑袋：“你坐在地上也就算了，为什么在我快踩到你的时候才开口？”

“我想装得更可怜一点，让你知道我有多么伤心。”詹姆斯很诚实地说，“你不觉得在黑暗中的休息室，一个孤零零坐在地上等待被发现的我会更让人心生怜悯一些吗？”

……这话听上去竟然该死的有几分道理，要不是针对的人是我，我都想为他实话实说的美德鼓掌了。

“那也不要坐在地上，这样会很冷的。”思索再三，我最后还是打算先跳过这个话题，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把这件事看得这么重要。如果我知道的话，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詹姆斯突然抬起头，他看上去有些急切，一下就凑到了我的面前。

“你不要道歉。”他的表情一下软化下来，就好像一块融化的巧克力那样，“其实我知道这不是什么大事，但我总惦记着。我自己都觉得有些无理取闹，可我就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非得记着这事不可。”

詹姆斯话说得有些颠倒，看上去他也很糊涂。不过这可太正常了，毕竟是作为追球手的最后一次庆功宴，他这样喜欢魁地奇，再加上有不少他的队友都要毕业离开霍格沃茨，对詹姆斯来说这肯定是非常特殊的一个夜晚。

人们总会有一些别人看上去微不足道但自己格外在意的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正想表示这很正常时，伴随着莫名的BGM——这安静的大半夜突然有音乐响起我真的差点被吓死——系统弹出了选项框。

【詹姆斯恋爱事件触发，普通选项暂时隐藏】

【詹姆斯看上去很沮丧……】

【1.向他告白】

【2.拥抱他】

【3.“以后我会陪着你的”】

我恨系统。

不过在看到这几个选项的时候，我有一种见到老朋友的亲切感。这么久都没见到告白选项，我还以为这系统转性了，现在看来它还是老样子。

詹姆斯看上去还是很沮丧地坐在那里，停止说话后他就低着头，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他比西里斯更像狗——倒没有骂人的意思，或者说我觉得西里斯倒更像是狼，毕竟他一辈子只对詹姆斯忠诚，其他时间都形单影只。

“詹姆斯。”我叫他的名字，他立刻就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以后我会陪着你的。”我说，“我不会再失约了。”

虽然这话听上去有些暧昧，不过从前我也在系统的选择下说过一些类似的话。詹姆斯总是不会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在听到这话的那刻，詹姆斯看上去终于快乐起来。

“我……”

他正准备开口说什么，宿舍入口那边突然传来了一串脚步声。

好像有人来了！

几乎是立刻，詹姆斯以极快的速度一把将我搂了过去，我俩滚到到了沙发内侧，幸好詹姆斯坐在距离壁炉最近的沙发旁边，如此一来我们两人就躲在了沙发与壁炉中的间隙里。

“有人骑着扫帚在天上飞？”

声音越来越近，听上去是几个级长的声音。

“谁闲的没事大半夜这样出去晃荡？真不是看错了吗？”

“我觉得不太可能吧，上次也听说有人大半夜在塔楼顶，等我千辛万苦爬上去后发现是只猫头鹰……”

我看了一眼詹姆斯，他丝毫没有闯祸的愧疚模样，还对着我抬了抬眉毛，好像在炫耀着什么。

谈话间这几个人从沙发前走过，在他们经过的那刻我几乎要屏住呼吸。

“确实什么也没有，就算有也已经回去了。”

在他们已经打算点灯开始找人时，从门外又走进来了一个人。

“我们总不能去宿舍里一个一个找，把人吵醒了也不好。”

“算了，还是回去睡觉吧。反正也没教授发现。”

几个人很简短地交流了一番，很快他们又回到了宿舍。

四周重新安静下来。

“真是差一点就发现了。”

钻出沙发后我心有余悸，“这要是被发现的话，估计我俩都要去蹲一个月的禁闭。”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詹姆斯凑了过来，在此刻颇有几分无赖的模样，“这样你就不会再失约了。”

“波特大爷，这次是我不对。别再拿这件事说了！”

“嘿，你答应过不叫我波特的！”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了？”

在吵吵嚷嚷中詹姆斯总算是恢复成了以往的样子，他执意要看着我回宿舍——不然谁知道你会不会又偷偷溜出去夜游——他是这样说的。于是我只好走了进去，在我快上去时扭头往外看了一眼，就看到他还站在那里，见我回头还对着我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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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梅握住詹姆斯手的那刻，他就已经完全不在乎被失约的事情了——说白了，庆功宴虽然少了一个人，但与平常并没有太大区别，他依旧和其他朋友们一起热闹地庆祝。

尤其在听到梅林道歉后，他就感觉心迅速软了下来，再也无法提起任何恼意。可就算如此，他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种莫名的情绪从梅林离开后就一直存在，就好像心里有个地方在漏气，但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原因。

詹姆斯一直看着梅林走回宿舍，他并不喜欢看梅林的背影，可他更不愿意梅林看着他离去。在梅林即将消失在他视野中时，突然转过了头。

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已经先抬起了手，梅林对着他笑了笑，然后才消失在楼梯尽头。

真奇怪。他这样想。

同样是离开，可这一次他一点也不感到沮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