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说，“我已经知道了很多，也能猜到即将要面对什么。梅林，你已经做了太多，不管是为我还是为其他人，就算——”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了下去。

“就算你要离开，我也觉得已经足够了。”

这话令我大吃一惊，我没想到哈利会注意到这点。我本想说没有这回事，不过想想之前还在告诉哈利要成长，怎么能现在又把他当小孩子蒙在鼓里？

“你怎么知道？”我好奇地问，“我从没表现出来这点吧？”

我觉得这只是个再合理不过的普通疑问，结果哈利闻言竟然露出大吃一惊的表情，看他的眼神，就好像我问的是“邓布利多是谁”。

“你的态度这么明显！”他不可置信，“之前就算教父那么伤心，你也会和他保持一定距离，可现在——”他估计想找个形容词，但最终也没能想出来，索性跳过去。

“要不是你快要离开了，怎么会允许他这样？”

这话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脑子里还在想另一件事——哈利都能看出来，那莱姆斯和西里斯是不是也早就看出来了？

“你要回到自己的时代去了吗？”哈利问我，虽然他嘴上说着没问题，但表情依旧很不舍。这也正常，我忍不住又拍拍他的头，有些可惜在我的时间线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也不清楚。”我不好告诉他我要找里德尔，只能含糊地说，“毕竟现在的时间乱七八糟的，不过总有一天我会回到自己的家里去。”

那一刻，哈利脸上的不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真挚的笑容。

“那太好了！”他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喜悦，“我之前就一直在想，你总会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总会有属于你的家……你终于可以回去了！”

仿佛突然被回忆击中，恍惚间我想起在大战期间时，莉莉也和我说过类似的话。黑夜里我们躲在被子里，光亮被隔绝在整个世界之外，只有她的眼睛、她的头发是黑暗世界中唯一的亮色。

“你要是离开，我当然会难过。可我更难过的是你不能离开。”

我闭上眼睛，再睁开眼时，我用力揉了揉哈利的脑袋。

“谢谢你，哈利。”自从来到子世代后，哈利向我道谢过无数次，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向他表示感谢。

“你也一定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