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倩终于明白了现在的状况。

她站了起来，眼如刀剑般盯着树妖姥姥，冷笑道：“你最疼爱我？

你想把我嫁给那黑山老妖当侍妾，也是对我的疼爱吗？

我吸食不到足够的阳精，被你抽魂炼魄，也是对我的疼爱吗？

上百年来，在你的压制下，我道行毫无精进，也是对我的疼爱吗？

不仅是我，众多姐妹，谁被你放在心上？

哪个不是你的工具？

哪个不是看你的脸色而活？

高兴了，称赞两句，不高兴了，随意打杀。

姥姥，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能看着你去死。

现在，我等到了这个机会，我愿意用我仅剩的余生来交换。

为了所有姐妹，为了死在你手下的数十万亡魂，你去死吧。”

“贱婢，你找死，我跟你同归于尽。”

树妖姥姥大怒，就要跳起来打杀聂小倩。

聂小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副将生死完全置之度外的模样。

她知道，就算现在被姥姥杀死，姥姥也同样难逃一死。

“啊！”

没等树妖姥姥碰到聂小倩，便一声惨叫飞了出去。

“同归于尽，你还没这个资格。”

陆鸣一指弹出，一朵三色火焰落到树妖姥姥身上，瞬间，将她燃成一个火人。

“啊！”

树妖姥姥发出凄厉惨叫，身上冒出阵阵妖气，想要将此火焰熄灭。

可这火焰，也不知道是什么火，任凭它释放出再多的妖气，也没有任何的改变，反而将火焰越烧越旺。

陆鸣不含感情地道：“没用的，这是以三昧真火为引，引动你体内业火，你熄不掉的。在痛苦中，死去吧。”

并不是佛家才有业火。

道家，同样有业火一说。

只不过，佛家的业火，指的是贪、嗔、痴、慢、疑、不净、恶见和无明。

而道家的业火，指的是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和五阴炽盛。

“啊……”

无比凄厉的哀嚎之中，树妖姥姥逐渐化为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