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鹤年并不认为“长生果”是易得之物,至于为何答应下来,也是因为他对此物颇为好奇,保不定要前去见识一番。
他又在长松与横山的殷勤挽留之下,也索性在此逗留了数日。这期间,荆云也来过一次,见赵鹤年不曾离去,又得知他从伏龙阵中出来。眼中更是惊异,于是旁敲侧击赵鹤年如何认得星图。
赵鹤年又怎会老实交代,打了个哈哈躲过话头。荆云看了他几眼,又与长松另外说了几句,便就离去了。
赵鹤年与横山、长松二人交流完法术,又独自参悟了两日,自觉掌握了这两道法术的精要,便就与二人告辞。
横山道:“难得结识道友这样的高士,实在不忍与道友分别。”
长松也道:“虽然与道友结识时候不长,但是道友胸中所藏实在令人钦佩,若是日后道友路过此地,务必来此一会,贫道必然扫榻以待。”
赵鹤年躬身再谢。二人见他去意已决,便就一起送他出山。从来时道路出来,又遇着那位领头的青衣男子,见到横山与长松陪着赵鹤年出来,脸上有些诧异。随即赶紧上来施礼道:“见过二位师兄”。又转身对赵鹤年拱手道:“见过道友。”
横山与长松皆是颔首笑道:“豁原师弟有礼。有劳师弟放开禁制,我二人送赵道友出去。”豁原深深看了赵鹤年一眼,随即开了禁制。
赵鹤年正欲起程,忽然长松递给他一个锦囊,说道:“道友保重”。
赵鹤年将锦囊拿过手中,立时察觉到什么,却也没说什么,朝二人略一拱手,便踏飞虹而去。
横山却忽而叹气道:“师弟何苦去掺和俗世王朝之事,枵山虽有师尊在,但……”他叹气之余,却又缄口不语。
他言中未尽之意,长松又哪里不知。莫看枵山凌驾俗世王朝之上,这也是鹤翁真人的缘故。只是金丹真人寿有六百,也非长生不死,若是鹤翁真人去后,又有谁能支撑枵山基业。他此时又掺合王朝之事,这对枵山也非明智之举。
长松叹气说道:“昔年愚弟丹田受损,若非他的一枚地精果,愚弟恐怕早已真气散尽而亡了。此恩哪能不报。”
横山只是微微摇头不语。
……
赵鹤年行不多远,将锦囊拆开,里面有一纸书信与三颗拇指大小的幽蓝色珠子,珠子里似乎有水波动,拿在手里又有丝丝凉意。
他遍识诸般灵材,自然知道这珠子是产自水脉寒潭之中的凝露珠,虽不算上等灵材,但也可作为炼制水属性法器的材料。
他拿住书信看完,轻轻一抖,书信化作飞灰散去。信中原是嘱托他一件事,请他去梁国城西二十里,寻一个名唤“玉龙子”的道士,告诉他七皇子有些危险,请他前去帮忙。
他本是打算原路返回苍元国拜会湛明和尚,此时倒是要先去做了这件事。好在路程不远,倒也不甚麻烦。
计较已定,调转方向疾驰而去。按照信中所述,不过半日,便遥遥望见一座城池,只见:
金阙彩阁势恢弘,玉楼华庭宝象隆。
紫气升腾拱帝府,红云拥护绕云宫。
他又往西行了二十里,果见一座秀丽山峰。其中云烟升腾,钟鼓有声,一处宫观矗立其中。
便就落下虹光,免得惊世骇俗。这梁国虽然国主崇佛慕道,但是国中只有一位真人,其余并无大修,因此神迹不显。
只是这山中宫观里住着一位有修行的道人,其本是国主的族亲,却偶然得了修行法门,便在这座宫观修行。“玉龙子”是国主赐予他出家的法号。玉龙子修行百年修成元罡,但却隐迹潜行,是以名声不显。
赵鹤年随着香客上山。此地离城二十余里,地界并不偏僻,有许多王公贵族进香,只见车辕簇簇,马蹄声声,并有许多仆从跟从。
倒是显得赵鹤年步行入山更是打眼,更兼他青春正茂,又是累年修道,气质出尘。在人堆里,也引得路人一路侧目,更有车厢里的姑娘夫人挑帘观望。
赵鹤年只得混迹其中,又暗中施展隐身法,不一时就没了踪迹。饶是众人纷纷张目观望,也再找不到了了。于是人群中又惊恐起来,以为是山精野魅混迹其中魅惑人心。
不说人群混乱,赵鹤年早已上了宫观,观门上挂着“玉林观”的匾额。看着来来往往的香客,他忙拉住廊下一个知客道士,说道:“道友,玉龙子道长可在观中?”
赵鹤年并不认为“长生果”是易得之物,至于为何答应下来,也是因为他对此物颇为好奇,保不定要前去见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