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破板凳,一面四方桌,墙上挂着未干透的梭梭草和红辣椒,一切都和昨晚离开时一模一样。
“爷爷,我通过选拔了,我一会就要走了。”
“......”
“我还打败了临沧城的唐家三少爷...”
“......”
“我受伤了,被他的飞剑刺中了肩膀...”
“......”
无论如尘说什么,村长的卧房内都没有答复,如尘说着说着泪水就又要涌出来。
等了片刻屋内还是没有反应,如尘用右手擦干了眼眶里的泪水,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转身回到自己的房中开始收拾行囊。
待一切收拾妥当后,如尘再次站在了卧房的门口,这次如尘没有再期盼得到什么回复,而是直接双膝跪地,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紧接着跪直身子大声说道。
“爷爷,尘儿要走了,您老保重身体,待尘儿出息了,定回来孝顺爷爷!盘里是从青鸟使那得来的果脯糕点,我给您放在桌上了,您回头记得吃!”
说罢这些话,如尘不再犹豫,起身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去,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卧房内,一位老人正倚靠在门后,双手拄着拐杖,老泪纵横的颤抖着。
时辰还早,如尘并没有直接去集合点报到,而是绕了一圈取回了藏在地里的锄头,又来到了王奶奶家,但寻了一圈后也未见人。
‘大概是进城还没回来吧’如尘从行囊中又掏出一份糕点,放在了王奶奶的灶台显眼处,然后来到院子里帮王奶奶劈柴,时间过得很快,如尘想尽可能的多劈些柴火,但一只手劈柴总是有些不便,最后估计也就批了两天的量。
“该走了,等日后有空再回来探望吧...”如尘抹了把汗,自然自语到,随后如尘码好柴火,背起行囊,起身朝集合点跑去。
当如尘赶到时,刘梭梭和贾柳儿已经等在了那里,二人的父母都一起前来送行,刘梭梭的母亲抱着他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交代着什么,柳儿的父亲则半跪在地上给柳儿收拾着行囊,看到此番场景,如尘心里难免有些委屈。
“行了!人齐了,启程!”青鸟使看到如尘赶来,抬臂高呼到。
车夫们听到招呼,开始做启程前的最后检查,柳儿和刘梭梭也抓紧时间和家人做着最后的告别。
......
很快三人各自上了马车,刘梭梭坐在第三辆,青鸟使则拗不过柳儿,无奈让如尘和柳儿一起坐上了第一辆,整顿完毕后,车队开始晃晃悠悠的启程。
透过车棚的窗子看着留在原地挥手告别的双亲,柳儿眼眶通红表情呆滞。而如尘则是盯着一点点变小的村子,心中万般不舍,如今他就要告别故乡,告别最亲的爷爷奶奶,告别自己熟悉的梭梭草,告别这条曲折蜿蜒的黄水河...
无人讲话,马车内气氛低沉,能听到的只有骏马脖子上的铜铃叮当作响...
天色已近黄昏,北风萧萧,百鸟归巢,而三位青涩的少年少女,终于是踏上了属于他们自己的江湖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