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儿,读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应该已经在青鸟宗了吧。’
‘莫要怪爷爷对你说了狠话,我是怕你知道真相后不愿离去,爷爷剩下的日子已经不多了,你再不离开怕是就要看出端倪,所以我要求你一定要通过考核,一定要到青鸟宗去。’
‘你不必想着回来寻我,我现在已经离开了河东村,最后的日子我想回老家去看看。’
‘你年纪尚小,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大把的新鲜事物等着你去探索,大好的河山等着你去踏足,爷爷不求你能成为一代大侠,只希望你能安安稳稳的过好一辈子。’
‘这二百文钱是我和你奶奶凑得,不算多,但也是爷爷为数不多的一点积蓄了,你省着些花,未来爷爷就帮不上你什么忙了。棉袄是你奶奶给你准备的过年新衣裳,也是看不到你穿了。’
‘永别了尘儿,你安心的生活,踏踏实实的,做个正直的人,这也是爷爷对你的最后要求了。’
信已读罢,如尘抓着信的手指早已捏的发白,眼泪不知不觉的滴滴哒哒落在纸上,晕开了一片墨迹。
与爷爷的过往一段一段浮现在如尘脑海中,他还记得爷爷把他抗在肩头去摘树上的黄梨,也记得爷孙二人并坐一排在黄水河钓鱼,太多太多的画面闪过,最后只剩爷爷慈祥的一笑,转身离去再也不见踪影。
“我们刚从贾柳儿家出来,你奶奶便寻上我给了我这个包裹,信里的内容我大概都已经猜到了,你奶奶都告诉我了。”青鸟使转过头看着握着信纸啜泣不止的如尘,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
“她还要我带话给你,说没去送你,是她怕忍不住与你分别,让你不要怪罪她。”
如尘没有说话,悬崖边就只有竹林的沙沙声与啜泣声。
片刻后,陈伯终于是于心不忍的来到如尘面前,伸出一直手掌缓缓的抚摸着如尘的头,出言安慰道。
“人早晚都有这一天的,看开点,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如尘听到陈伯的话,终于是再也忍不住了,一头扎在陈伯怀中,双手抱着陈伯的腰放声大哭起来。
陈伯突然被如尘这么一抱也是心头一颤,他无儿无女,从来没体会过被一个孩子依赖的感觉,而现在就有一个孩子抱在他的身上,肆无忌惮的宣泄着自己的悲伤,把他当成了唯一的依靠。
陈伯此时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好像是温暖,也好像是慌张,说不上来,很是奇妙。
片刻后陈伯缓缓抬起了手,轻抚着如尘单薄的背脊。
山风轻轻的拂着,竹林也随之摇摆,鸟兽时不时传来几声低鸣,皎洁的月光披在一老一少的肩上,宛如一幅画卷。
... ...
“陈伯,我要好好习武,我想保护柳儿,保护自己,我不要自己的性命再掌握在别人手中,我想像你和青鸟宗一样,做个善良的人,救助弱小。”如尘此时的情绪终于是得到了缓和,他松开抱着的陈伯,仰头看着陈伯的脸,认真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