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上山采药的季节,同村的两人本想着在下雨结束后第一个冲到山里,多采摘一些草药,去镇上换些钱财,可走出家门才知道,村里那些采药人早就冒着小雨进了山,牧程和道前一路小跑,却也没看见采药人的身影。
“两个小家伙,平时来得挺早,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迎面三五个大汉同样背着药篓向他们走来,纵使雨后的空气有些湿润,可两人还是闻到了他们身上散发的淡淡草药香味。
不用想也知道,山里好的草药都被他们采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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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采药人,我可得说你们几句,”领头的男人看着蔫头耷脑的两人,忍不住出言讽刺,“有些人仗着年轻,平日里最喜欢抢生意,说起话来浑不吝地很,可真碰上刮风下雨……嘿嘿,就只能捡别人吃剩下的!”
“我们抢生意还不是因为家里有人生病了,需要到镇上抓药……”道前忍不住反驳。
“谁管你们是不是家里生病了还是死人了了!小子,我告诉你,一次两次抢生意我不在乎,毕竟你还年轻,不懂规矩,但是今天,小爷我警告你,想采山里的药田可以,但只能等我们采完你才能动手……”
“那是山里的,又不是你种的……”
回答道前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道前猛地抬起手,却发现这些大汉早就将两人围住,个个虎视眈眈,只要道前敢还手,他们就能将他打得几个月下不来床!
“山里的,就是我的。”男子轻轻拍了拍道前的脸,用肩膀将道前撞开,几个人陆续从两人面前走过,临头的男子忽然回过头来,看着牧程轻描淡写道,“管好你兄弟的爪子……明白吗?”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勤奋在触碰到某些人利益的时候,不讲理的武力就会出现。
太阳慢慢向西,两人低着头,背着药篓走在会村的山路上。能装五六斤草药的药篓只装了浅浅一个底,那块经常长草药的地方被他们洗劫一空,只剩下几个发蔫的枯枝,牧程看着药篓中的草药,明白就算将这些东西背到镇上,人们也不会购买。
他们摘的草药,成色比他们好太多了。
“道前,对不起……”牧程握紧拳头,“如果不是我说咱们雨后再走,说不定就不会被他们抢先……”
“说的什么话!”道前摆摆手,“就算咱们冒雨将好的草药摘到,回来碰到他们也会被他们洗劫一空……可恶,明明是块无主的药田,凭什么说是他们的!”
牧程眼神黯淡,将药篓背起来默默向前走去。
镇上的大夫说,再吃两副药,娘亲的身体就会好转很多,他本来想着这次采药能收获不少,可凭现在手中这些草药,一副药都换不回来。
“这些草药,你都拿回去。”道前突然停下脚步,将自己背着的药篓摘下,不由分说就把自己药篓中的草药一股脑都倒进牧程的药篓中。他采摘的药品相虽不如那些恶人,却也比牧程要好很多。
“万万使不得!”牧程慌忙将药篓夺过去,想要把草药还回去,“这些草药都是你从险地拼了命摘到的,我……”
“得了吧,咱们什么交情?你的娘亲不就是我的娘亲?”道前擦了擦脸上的泥泞,毫不在意,“我呢就先不到镇上去了,你到镇上找到大夫,多说点好话,这些草药虽然品相不太好,但是咱们都给他,肯定能换一副药来……至于另一副,我来想办法!”
“来的时候是我帮你背的药篓,回去的时候你帮我背着,就算两清了!”道前说完,一路小跑,很快牧程就看不见他的身影。
道前是孤儿,母亲在生下他后就离世了,而酗酒的父亲在喝完酒后总是会用鞭子抽打他,在他六岁那年,父亲酒后失足跌落湍急的河流中淹死了,村上没有人愿意收留他,只有和他玩得很好的牧程的母亲收下了他。
牧程的家中也很苦,他的父亲在几年前进山被野兽咬死,拖回来的时候已经看不清面孔,是牧程的母亲坚持着,一点一点将他俩拉扯成人。虽然成人后道前主动离开了牧程的家,可三个人始终亲如一家。
道前一直觉得,他做的没有错,他和牧程就是兄弟,亲如手足的兄弟。
第二天,山道上,两人再次碰到了那群恶人,又经历一番冷嘲热讽后,牧程看着狼藉的药园,崩溃地坐在地上。昨天在他的软磨硬泡下,大夫才勉强松了口,可是看今天的这个样子,想必是再难拿得出大夫看得上的草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