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冷笑着站起来的宋均,只觉得头皮发麻:“不是,领导,我解得不对吗?”
宋均觉得自己多年来的学术底蕴受到了一些冲击:“你互卦和变卦推出来是玩的?卦辞爻辞不看?一个本卦能说明什么?”
司机扭扭捏捏地躲在太上老君后面,扣他肩膀上的泥巴:“不是我不看卦辞,是卦辞惊世骇俗。
领导你看,泽山咸的卦辞是娶女吉,是新婚呀。变卦泽地萃又是汇聚,而且又是在祭祀,在庙里。这互卦天风姤,又是男女,姤卦就是一女配多男的卦象呀,是头顶发绿。
领导,总不能是你去结婚了,在庙里大家欢聚一堂举行婚礼,然后你对象出轨了吧?”
宋均已经冷静下来了。
他不能跟一只脑子已经坏掉的厉诡计较。
但是他向来治学严谨,有一定程度的强迫症,看到卦象被如此曲解,他难受得很。
于是宋均深吸一口气,把卦象给他略解一遍:“泽山咸,这里取感应,取识时知机,谋事可成。变卦是聚众可成事,确实是在庙里,有一群人,没错。
互卦是结果,天风姤不仅可以理解为男女,还可以取阴阳或者领导跟下属。
互卦和本卦,五行木土相克,金木相克,说明过程中有斗争压制……”
司机扣着泥巴,越听越觉得有道理。
宋校长好厉害,他怎么就没想到还能这么解呢?
宋校长真特娘的是个天才!
扣下最后一块泥巴的司机倒头就拜:“师父在上,请受徒儿——”
“滚。”宋均回复得简洁明了。
司机的脸一下子垮了:“为什么?师父,你看我勤奋好学……”
宋均冷冷地扯了一下嘴角:“在学术界你对我毫无威胁,但在教育界你会让我颜面扫地。”
司机不说话了,浑身气息一沉,好像要哭。
宋均说:“你什么时候自己解对了一个卦再来找我。”
司机又眉开眼笑了。
他摸摸下巴颏上的胡须,突然转换话题,嘿嘿笑着问道:“那校长,那个啥压制,是你压制别的诡异还是别的诡异压制你呀?”
他看看宋均的脸色,懂了:“领导,我都明白,都明白……没关系,不就是领导不好伺候嘛,今晚咱俩喝一壶,就我宿舍里的存货,那个飞天茅台……”
“滚。”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