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大厅有一只水晶吊灯,每一层上都燃着一圈绿莹莹的火苗。
这些火苗产生的光斑跃动在安德烈的脸上,显得有些虚幻。
啪嗒一声,桑卡的手机掉落在地砖上。
她低下头,看着胸前被割破的华贵衣服和愈合的疤痕,收紧拳头,黑色血管在裸露的皮肤上攀升。
“她说什么?”桑卡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无助地望着伫立着的A先生。
“A先生,你告诉我,这位是谁?”
A先生看到了她眼里隐藏的最后一点希冀,这种情绪情感本不应该出现在桑卡这样的高阶诡异身上的。
所以,A先生想要帮帮她。
他收敛起笑容,严肃地说道:“这位当然是尊主。”
桑卡似乎松了一口气,然而,A先生盯着她笑了,补上后面的两句话。
“……是我的尊主,冥民银行财富部总经理。你也可以叫他宋总。”
“什么?!”桑卡惊异地喊叫道,依旧不愿意相信。
她眼睁睁地看着沙发上的安德烈迅速开始变化。
头发上的红色逐渐退去,从根部开始延长几分。腐化的眼眶飞快地复原,明亮的黑色眼睛笑微微地注视着她。
那份夸张僵硬的笑容也已经消失不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替换成了温柔和煦的表情。
A先生满意地看到桑卡女士眼里最后的那丝希冀破灭了,这只女诡绝望地跌坐在地上,像被抽掉了脊柱。
“是你!”她喃喃地说,很用力地看着宋均的脸,“是你!幻术师!”
宋均拢了一下宽大的袖口,笑道:“是我。真是久仰大名……”
桑卡野兽一般尖叫起来,每叫一声,坐姿便更萎靡一分,那些黑色血管也随之更加猖獗。
“我的心脏!妹妹的心脏!”她声嘶力竭地喊着,“你让我签下了什么?你让我签下了什么?!”
宋均仰靠在沙发上观察桑卡。
那些黑色血管把她分割成无数小块儿,让她看起来好像随时会破裂的恐怖瓷娃娃。
“当然是让你闭嘴的东西。”他温和地说,把玩着新到手的门禁卡。
“您真是博爱精深……我好不容易来一趟农场还又吃又拿的,多不好意思。”
桑卡看向他的表情变了几变,最终所有的神色都收敛进去,成了一张杀意蔓延的裂纹面具。
她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