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映室内。
桑德斯由衷地赞叹道:“精彩!”
手里松软的小蛋糕已经被他捏实了一块儿,油渍浸润了蕾丝手套。
桑德斯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荧幕,忘了把它放进嘴里。
“聪明。”他强调了第二遍,吩咐侍者把灯光调暗,让这里看起来更像个影院。
“这个新贵……胆子也太大了。”
大鼻子诡异松了松头上厚重的假发,觉得自己的头顶被闷出了一滩腐水。
“不躲就算了,反而迎头而上!”
他和身边的尖下巴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看到了震惊和恍然。
尖下巴马眉头紧拧,连连点头。
“我可算知道了,他做的一切,原来都是在把博士当狗耍?”
“我们以为他是被遛的那只狗,实际上,他是那个遛狗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另一边,眉清目秀的贵族明显有些不开心。
先前,他把宋均比作丧家之犬,没想到宋均接下来的行为狠狠打了他的脸。
尖下巴又做出这个遛狗比喻,属于是雪上加霜。
“就算这一次小胜,他也没办法躲过下一次。”他冷冷地说,“本质上,这一位还是没有封地、爵位,只会哗众取宠的小丑罢了。”
“再说了,他的两个下属可还在车上。”他叹了口气,“不会真的有诡异疯到可以炸烂自己唯二的下属们吧?”
这话说得很俏皮,其余三只诡异全部恶趣味地笑起来——包括最右边从没开过口、始终蒙着面的家伙。
“安静。”桑德斯说,打断了放映室里的嘈杂。
“好好看看。”他森然地说,“好好看清楚第二个预判是怎么玩儿的,一群蠢货。”
荧幕里。
博士到达了目的地。
车子刚刚停稳,警长便有些迫不及待地上前,谄媚地拉开了车门。
轨道是从农田中间穿过的,这片田已经很久没有被打理过,杂草混乱地生长着。
博士的诡心没来由地一跳。
“每一节车厢,我们都仔仔细细地找过了。”警长深深地弯下腰。
他的制服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整洁,衣领最上方的扣子被扯开,衣服下摆还有几滴没来得及擦拭干净的新鲜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