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看着航行图，嘿嘿笑起来。

“低空盘旋，准备要降落了。”他说，“我宁愿相信他在耍花招。就算是花招，也真是愚蠢的行为。立刻派诡异去这个位置。”

女警长垂下头，毕恭毕敬：“是，先生。”

“带上武器，射程越远越好。”比利嘴角上扬，露出一个邪性的笑来，“这家伙的招数，很可能是声东击西。想要先低空盘旋，再离开，迅速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蠢的东西？”

他摇着头：“飞机是有定位的，这点连我这个成绩垃圾透了的杀人犯都知道。就算我不炮轰，这声东击西也达不到效果，不是吗？果然，肉畜的脑子就是肉畜的脑子。”

女警长的部署信息已经发过去了。

“让他们带上摄像头，让我们能够同步看到画面。”比利说，“我们能看到，桑德斯陛下就能看到。”

“游戏还有10分钟正式开始。”

女警察核对着时间。

“是，先生。现在是九分钟。”

“那就第九分钟的时候，”比利懒洋洋地说，“我要他们踩着第九分钟的点开炮，务必一炮击中目标。多十秒都不行！”

放映室内。

桑德斯抹去嘴唇边猩红的奶油，两只颜色不一的怪异眼睛眯缝起来。

荧幕的画面再次被一分为二。

一边是紧绷的三人组。宋均捧着浓茶，轻轻的微笑下是快要掩盖不住的疲色。

另一边是聚精会神的比利，阴异的兴奋之色占满了他灼灼的瞳孔。

卡尔紧紧握住了拳头。

“真的很蠢。”尖下巴诡异说，“再有九分钟，这些肉畜必然灰飞烟灭。”

卡尔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这诡异好像不太可能这样蠢，他原本聪明得很。”他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你看，飞机还在飞得更低。这个高度，都快能看见地面上的大炮了吧？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桑德斯快活地笑起来。

他对着门口的侍者打了个手势，示意他悄悄过来，不要被前面的贵族们发现。

侍者猫着腰踩过厚重的刺绣地毯，故意从后面绕到他的王座前。

“把我的广播道具拿来，”桑德斯悄声说，“结果一出来，我就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