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昊和几名同事在得知许昭阳依旧昏迷不醒的消息后,再次来到病房探望。他们带着关切的目光,在门口稍作停顿,仿佛不愿打扰这病房内流淌的宁静与希望。
黄昊轻轻推开门,刻意放低了脚步声,只见江淮依然守在许昭阳床边,专注而坚定地握着他的手。
黄昊还注意到江淮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那不仅是因为长时间的陪伴,更是承载着他为唤醒许昭阳所付出的心力。
他走到床尾,默然凝视着许昭阳苍白却平静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战友无法苏醒的焦急,又有对江淮专业能力的信任。
“江淮,情况怎么样?”黄昊轻声询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稳,以免打破此刻微妙的平衡。
江淮闻声回过头来,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忧虑也有坚韧,“黄昊,他还未从梦中醒来,但已经有了一些积极的变化。”他简单解释了一下许昭阳梦境世界发生的转变,并且强调了自己坚信许昭阳会挺过来的决心。
两人在月光下相视无言,却又心意相通。他们都明白,许昭阳能否战胜心魔、重拾自我,关键在于他自己内心的觉醒,而这正是江淮通过故事引导和情感支持试图达到的目标。
夜色深沉,月光洒落病房,犹如一条无形的纽带,将这群关心许昭阳的人紧紧连在一起,共同期待那个决定性的转折点的到来。
黄昊眼见江淮持续坚持守护在许昭阳身边,对他的状况时刻关注着,想当初大家还很反感市里派个专家来指手画脚,现在想来太不应该了。
他不禁有些心疼这位心理医生的敬业与执着。他知道江淮已经连续照顾了许昭阳一天一夜,身心疲惫在所难免,于是他主动提出:“江淮,你已经很久没休息了,让我来换你一下吧。我守着组长,保证他会安然无恙。”
然而江淮并没有立刻答应,他紧盯着许昭阳的脸庞,仿佛能从那微弱的呼吸中读出什么重要信息,随后他坚决地摇了摇头,“黄昊,我理解你的关心,但目前许昭阳的情况正处在关键期,他的梦境世界正在发生变化,而我是最了解这个过程的人。现在让他熟悉的引导声音消失,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恰在此时,病房门口出现了一抹虚弱却坚韧的身影——是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警察张芷沐。
她步履蹒跚地走进房间,看到许昭阳依旧沉睡不醒,泪水顿时涌上了眼眶。周围的同事连忙上前安慰,告诉她许昭阳也在逐渐好转。
江淮注意到了这一幕,但他没有因为情感的波动而动摇决心。他对大家说:“张芷沐,你刚恢复,应该多休息。黄昊,你们也都去忙各自的工作,这里有我在,就足够了。你们的工作同样重要,不能因为许昭阳的事耽误其他职责。”
说完,他重新握紧了许昭阳的手,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是一个专业心理医生的决心和一位朋友的深深关切。
尽管大家都心有不舍,但明白江淮的决定是为了许昭阳的最佳康复,他们只好听从安排,带着对许昭阳早日醒来的心愿,陆续离开病房回到各自的岗位上继续奋战。
江淮在许昭阳的病床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目光始终不离昏迷中的战友。正当他陷入沉思时,病房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江淮,有新情况。”法医邓小伦带着一脸轻松的笑容走进来,他的手中还拿着一份报告。
“好消息,杨老师已经醒过来了,医生说她身体并无大碍,只要再恢复几天,我们就可以去询问她关于割唇案嫌疑犯的事了。”邓小伦递过手中的文件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许昭阳身边,略带关切地望了一眼仍在昏睡的警官。
江淮接过报告,微微松了一口气,“这真是个好兆头,杨老师的证词对我们非常重要。对了,你刚才提到的那个烧焦的流浪汉呢?”
邓小伦点点头,神情严肃起来,“是的,尸检结果显示,这个流浪汉在爆炸前已经有明显的溺水症状,肺部积水和血液中溶解氧含量极低,可以判断他在遭遇爆炸之前就已经死亡。也就是说,他并非直接死于爆炸事件。”
江淮听后,眼神闪烁了一下,仿佛脑中瞬间闪过许多可能的线索串联,“看来这里头的疑点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等许昭阳醒来,我们必须立刻行动,尽快解开这一系列案件背后的真相。”
江淮转头看向邓小伦,他脸上的表情混合着忧虑与思索,“邓法医,许昭阳昏迷不醒的情况,你从医学角度来看,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心理创伤导致的深度昏迷?”
邓小伦略作思考后回应:“江淮,根据目前的生理检查结果,许昭阳的身体机能并没有明显异常。然而,考虑到他的职业特性以及近期经历的一系列重大事件,确实不能排除心理因素对身体状况的影响。人的精神压力过大时,有可能引发某种应激性昏迷,或者说是身心共同作用下的深度休眠状态。”
江淮点头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在治疗过程中,我发现他的梦境世界正经历一场激烈的内心挣扎,这很可能就是他在现实生活中无法面对和处理的压力,在潜意识中以梦境的形式展现出来。我们要做的,一方面是要解开这些梦境背后的心理枷锁,另一方面也要配合必要的药物和物理疗法,帮助他的身体逐渐恢复。”
邓小伦也严肃地点点头,“确实如此,我会继续关注他的生理数据变化,并且准备一套针对心理应激反应的治疗方案。同时,也希望你能继续深入他的内心世界,引导他勇敢面对并克服那些困扰他的问题。”
两人交谈间,病房内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坚定的气息,他们都在为唤醒许昭阳、治愈他的身心伤痛付出最大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