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生气。”
贺之樟语气肯定,他不是傻子,这个女人在唐洛面前言之凿凿说要等他,一转身就变了卦。
“你不跟我说话。”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贺总!”季南堇眼底全是笑意,“我现在是在跟鬼说话?”
“”果然学霸不吵架则以,吵起架来谁都不是对手。
贺之樟翻身躺回床上,自暴自弃道:“你就是生气了。”
季南堇的确有些生气,她刚病了一场身体本来就虚,又连轴转了两天,身心疲惫,结果他还要离家出走。
还有他那个什么朋友,以前从来没听他说过,他有很多事瞒着她。
嘴上说等他敞开心扉那天,可心里还是会不舒服,她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黑暗中,两道呼吸此起彼伏,却都没有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季南堇开口了,“那个唐医生是你朋友?以前没听你说过啊!”
“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
季南堇忍着怒意继续问:“他是?”
“噗”
贺之樟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了好几声才答道:“不清楚。”
“跟你表白过?”
“”
“那就是没有。”季南堇像是在自说自话,“既然不是,就不存在感情上的纠纷,那他为什么那样说我?”
“不用理他。”贺之樟跟唐洛根本算不上朋友,顶多就是医生跟患者的关系,之所以那样说,大概是觉得季南堇的存在影响到病人的康复。
真是多事!
贺之樟这段时间对唐洛的表现很不满,甚至怀疑他是故意把人引到那里,或许是时候换一个心理医生了。
想到在那里见到季南堇的时候,贺之樟心跳到现在还不太平静。
“以后不要去那里。”他抓着女孩儿的手腕命令。
季南堇没有回答,贺之樟转身看着她重复,“不准去那个地方,也不准见那个人,听见没有?”
季南堇侧过身跟他面对面,她问:“那你去吗?”
四目相对,贺之樟几乎就要以为她知道了,直到听见她孩子气的说:“我不喜欢这个人,你不要跟他做朋友了。”
喉头滚了滚,最后也只发出一个单音节,然后怕她没听见,哑声补充,“好。”
季南堇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像是在确认他的话可不可信。
沉默像一场无形而又漫长的审判,贺之樟被子下的手紧张的曲起,偏偏他一激动眼睛就充血,昏暗的光线中,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道歉。”
粉唇在眼前一张一合,贺之樟没听清她说了什么,颤抖的瞳孔暴露了他此刻的慌乱。
“我不应该阻止你交朋友,更不应该偷偷跟踪,我知道这样很不好,我就是觉得那个唐医生给人的感觉很不好,而且他还接你电话,我不喜欢。”
“???贺之樟,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十指扣进床单,贺之樟脑子乱的厉害,根本没听见季南堇说了什么,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在这个时候发病。
被子唰地一下被掀开,紧跟着哐当一声,是有人撞上床边的家具,跌跌撞撞往外走。
“贺之樟!”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季南堇刚抹黑把鞋穿上,就听见男人压抑的低吼,“别跟来!”
起身的动作停住,季南堇在漆黑的房间里站了一会儿,然后拿着手机出去找人。
书房里没人,电梯还停在三楼,季南堇耐心很好,一层一层的找下去。
别墅太大,她一个人,靠着手机照明一间一间的找过去,最后在酒窖里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