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州少则经一郡,多则两三郡。”
“阎宫主真就要这么一路打过去?”
傅云展看着擂台两侧两面大旗,又看看擂台正中阎闯脚下两根木桩上的八个大字,他嘴角微微抽动。
即使他自视甚高,但他还真怀疑,像阎闯这么搞,他们一行人到底能不能顺利抵达苍山。
漫说慈州。
就是这蓬州、庆州能不能走出去都是两说。
阎闯!
太狂!
“阎兄行事难以琢磨。”
“他这么一路打过去,据阎兄自己说,是为了亲自见识一下各州郡的武学路数。但我猜测,另一方面,他大概也在蓄势,一路打过去,等到了苍山,论剑开始,阎兄的气势也在这一路一场场大战中积累到巅峰,苍山论剑,一往无前,自是无往不利!”
王正一尝试解析阎闯这么做的深层次含义。
但是——
“蓬州、庆州、汇州、襄州、艾州、禾州、眉州、慈州。”
“横贯八州,途经一十九郡,每一郡算上设擂、打擂的时间,穿行、逗留最多一两日。这一两日既要赶路,又要打擂,我们还好,但阎兄能撑得住吗?”
傅云展扭头看向一旁。
王正一也看去。
就只见,王格脸上只是稍有疲惫,他强打精神,专注聆听阎闯讲武。王格自当初被广陵学府的涂天南、孟南打击之后,从此奋发向上,成功破限。此时跟阎闯组队,与阎闯同行,不但途中时常请益,对阎闯的每一场讲武也不愿意错过。
认真听!
认真学!
王格真心敬佩阎闯,听的学的比任何人都要认真,格外珍惜。
一旁,陈泽同样面有疲态,同样认真,但他内力、耐力比起王格稍有不如,此时疲态更多,精力不济,常常走神很难专注。
然而,跟陈泽相比,苏叶、钟慧二人就更疲惫,在阎闯的喋喋不休中,仿佛催眠,两人靠着木桩子早就睡着、睡熟,其中钟慧甚至发出轻微的鼾声,显然累的不轻。
这不怪他们。
二人实力稍逊,钟慧更是尚未破限,内力内劲欠缺许多,他们与阎闯、王正一、傅云展、王格、陈泽这样的货真价实剑州八强选手同行,一路从剑州文灯郡急行军而来蓬州寿张郡,日行八百里,实在劳累,心神俱疲,根本没法听讲,靠着就睡。
这才刚到蓬州。
这才刚刚开始。
可以预见,越往后,不止苏叶、钟慧疲惫,陈泽、王格、傅云展都难免劳累,体力精力极大消耗。
这种状态去了慈州到了苍山,还怎么打?
“我还行,应该撑得住。”
“要不这样,等出了庆州,我们兵分两路,一路由傅兄带队,过汇州直奔慈州。”
“我跟阎兄一路。”
王正一不但‘神力无双’,他的精力耐力也极强,阎闯都未必能比得过他,日夜急行军、转战三万里根本不在话下。
这提议还真不错。
只不过,王正一舍不得离开阎闯,傅云展又何尝舍得?
“不着急。”
“再看看。”
……
踏踏踏!
十多天后,庆州东明往汇州南墩的官道上,七匹骏马疾驰,马背上五男一女,看打扮,俱是江湖人士。
六人纵七马奔驰还有一人徒步疾奔。
骏马疾!
那人跑的居然半点不逊色。
只听的耳畔风声呼呼,道旁树木纷纷从身边倒退而过。
王格策马奔腾,看着一旁阎闯身形潇洒,犹如庭除闲步一般,步伐中浑没半分霸气,分明是长途奔袭,阎闯却是左一步右一步,俗话说‘两点之间直线最短’,阎闯走的分明不是直线,速度却诡异的更快,左一滑右一蹿,时而落在后头,时而又超在前头。
人与骏马比,居然不落下风。
“阎兄!”
“我真服了!”
王正一心服口服!
他们一行四月初一出剑州,从蓬州到庆州,如今又将进入汇州,这一路,途经六郡,他们骑马骑了四千八百里,阎闯居然也就这么徒步跑了四千八百里。
虽说两手握着精石补充内力,但这么一跑往往就是数个时辰,不分白天黑夜,等路过郡城还要设擂、打擂、讲武,阎闯简直铁打的一般,居然就这么一路坚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