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来到门前,先用手推了推门,微微的听到一声哗啦的声响。
苏凌拢目光看去,这才发现门上有铁链缠着,铁链上上了一把锁。
苏凌推了一下,可以推动门,但是由于铁链上锁,却还是推不开的。
但是苏凌却是知道,里面并未反锁,若是反锁,自己是推不动门的。
只要破了那铁链上的锁,自然就进得去。
可是如何开锁,可是难坏了苏凌,倒也不是那铁链上的锁多么的精巧,难以打开,自己一刀的事。
可是一刀下去,声响必然惊动其他僧房德尔僧人,所以用刀剑砍锁,是行不通的。
可是破窗而入,照样要惊动那些僧人。
这下,苏凌顿时没了办法,看着近在咫尺,却进不去的僧房,一脸的无语。
便在这时,白影一闪,林不浪飘身过来,压低了声音道:“公子,如何了......”
苏凌无奈德尔耸了耸肩道:“进不去啊......这锁......”
林不浪瞥了一眼那锁,胸有成竹道:“这个容易......看不浪的!”
却见林不浪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细细的银针模样的东西,轻轻的插进了锁中,轻轻捻动了几下,然后“啪——”的一声微微的轻响,那锁竟然真的开了。
苏凌压低了声音道:“嘿!不浪,没曾想你竟然还有这一手啊?......以后我的东西得看紧点......”
林不浪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少时流浪乞讨,跟那些叫花子学的......毕竟要吃饱饭,但是不浪从来只偷富人和当官的,而且只是偷些吃食......”
苏凌闻言,低低一笑道:“明白......不用多说的,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苏凌让林不浪等在门口,一是因为他没有吃迷香解药;二是巡风放哨。
苏凌一闪身走进了僧房之中。
然后“啪——”的一声,打着了火折子,一点微光,随后弥漫开来。
火光跳动,虽然微小,但足以看清眼前。
苏凌刹那间就觉得,这房中的味道实在难以形容。
有淡淡的香味,苏凌明白,这是迷香未完全散尽的原因。
但是更多的是又骚又臭的味道,跟茅房差不了多少。
这种味道开始还好,毕竟有迷香遮掩,可是仅仅过了几息,这骚臭味道越加的浓重,呛得苏凌差点就吐了。
没有办法,苏凌只得皱着眉头,用袖子捂着鼻子,抬起火折子,在房中扫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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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发现,这房中几乎什么都没有,但是他却发现了骚臭味道的来源。
地上入眼可以看到,好几堆粪便,还有湿漉漉的污渍,应该是尿渍。
这腥臭味,就是这些秽物散发出来的。
苏凌刹那间就明白了,这寂雪寺的和尚也真够过分了,为了不让着广证惹麻烦,就将他锁在这单独的僧房中,不仅如此,连屎尿都在这房中解决了。
简直过分至极,广证虽然疯了,但他是个人啊,不是牲畜。
对待曾经的同门师兄弟,这些僧人竟然这样做!简直岂有此理!
这还修的哪门子的佛,念的哪门子的经!
苏凌压着怒火,朝房中里面看去。
见最里面的地上,却是干净的,没有什么秽物。
苏凌更是摇头叹息,虽然广证傻了,但是本能的还是明白,自己生活的地方跟拉屎拉尿的地方要隔开的,所以,这僧房前半部分地上全是秽物,后半部分却是没有一点的。
他虽然疯了傻了,却还知道这些的,真的是可怜啊。
苏凌一边想着,一边抬头看向房中最里面,果然发现,那房中最里面,有一张草席,草席上躺着一个人,面朝里,身上盖着一条破了许多洞的,不算很厚的破被子,整个人蜷缩在一起。
如今寒冬,这里面半盆炭火都不曾有,别说一条被子了,便是再来一条,也根本不暖和。更何况还是到处破洞的烂被子呢。
看来,他们是想让广证自生自灭了!
苏凌心中有些愤怒,想起无心和济源在他面前那副假出家人的面孔,不由的生出厌恶来。
苏凌转到广证面前,附身看了几眼。
却见广证蓬头垢面,脸上和脖子上,还有淤青和伤痕,想来是遭了毒打。
此时广证两眼闭着,已经失去了知觉。
苏凌叹息了一阵,暗道,罢了......今夜虽然掳走了你,是有些事情,看看能不能从你嘴里问出一些线索,但......这也算救你逃出牢笼来了......
想到这里,苏凌再不迟疑,将广证搭在他的后背上。
虽然广证满身污秽,身体还有一股腥臭和馊味,但苏凌也顾不得许多了,双手一用力,背起广证,大步走出了房门。
林不浪正等在外面,苏凌出来的那一刻,他便是一皱眉,因为他闻道了一股让人恶心的腥臭味道。
林不浪看了苏凌背着的广证,便明白了一切,忙低声道:“公子,我来吧......”
苏凌摆摆手,压低声音道:“无妨......反正我的衣裳已经脏了,我就背着吧,咱们先离开此地再说!”
两人点了点头,林不浪将门关好,又将锁锁上,从外面看,跟之前一模一样,若不进去,根本不会发觉,有人已经带走了广证。
做完这些,苏凌背着广证,与林不浪一前一后,两道光影,朝着寂雪寺深处飘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