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她自暴自弃地想着。
这样的自己,应该是没人会喜欢的,任何一个对她好奇的人,都是喜欢那个看起来开朗热心有分寸感的“外壳”而已。
谁会喜欢一个连自己的妈妈都不敢靠近不敢说真话的人呢?
杜萌声音坚定地开了口,“宋雨,你确实是在逃避,可你逃避的不是妈妈,是你自己。
妈妈的人生从来都不是你能决定的,当年你十三,妈妈是成年人,她选择用婚姻为你铺路,那是她在对自己的生育结果负责。
现在你刚毕业没两年,妈妈是久经生活的中年人,她要继续跟自己选择的男人生活,是出于现实的考量。
作为一个外人,你可能觉得我站着说话不腰疼,或者过度中立而冷血,可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人生,即便是妈妈的人生,你也是不能去纠缠的。
人首先要负责的人生,永远是自己。就只有自己。你不是没用,你只是过度跟妈妈的命运纠缠在一起了,而且还是单方面的。”
“是这样吗?”宋雨的声音闷闷的。
杜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你只是太孤单了,只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了。
但凡早一点有人告诉你,你没有错,你不必怨自己,作为一个孩子不必对大人的人生负责,只要在她们需要你的时候做你该做的事情就好,你都不会长成这么别扭的样子。
我相信你,你只要多听听夸奖就会越长越好的,我很擅长这个,你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夜风掠过两人,不长的短发在风中猎猎飞扬,两团火光在炉中轻轻摇摆,木柴噼啪的声音混杂在风声里,听不见眼泪落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