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道长慈笑摇头,“冰蚕非蚕, 是一种通体透明干净澄澈的虫子, 这种虫子寻常以腊月红梅的花蜜为食物,活不过冬日。”
“但若其以中火毒而死之人尸肉为食,便是这世间唯一集至寒、至热于一体的活物。”
宣珩允眯了眯眼,注视着天辰道长的眼睛未语, 他在思索这段荒谬言语的真实性有几分。
火毒、冰蚕, 闻所未闻。
但他非医者, 不敢妄自否定,哪怕能为楚明玥求得一线生机,纵使他剔骨刮肉,他亦心甘情愿。
“一派胡言。”张辞水吼一声, “戏本子里唱的都没你说得玄乎。”
天辰道长未恼, 他自始至终都像是一个旁观者, 未有任何情绪起伏, “公子既不信,请回便是,今夜天不好,山路难走,尽早下山吧。”
宣珩允的余光掠过张辞水。
张辞水一步跨至天辰道长身前,利刃出鞘,触上松弛的颈部皮肤一阵寒意。
天辰道长错愕一息,那张处事不惊的脸上终于多出不一样的表情,“你们,你们这是何意?”
张辞水哼一声,“阁下究竟何人?”
“我,我就是青龙观的道士啊。”
张辞水手上斩风刃向下压了压,“道士?刀都架脖子上了,一介道士怎不害怕!”
那道长一听,脸上皱纹横生,倒生出脾气来,音量跟着提高几分,“你怎知我不怕,贫道怕不怕那在心里呢,非得屁滚尿流才叫怕?”
说着,他竟是握起拳头在胸前“咚咚”敲了数下。
张辞水被他说得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