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砚别过头揩去眼角的泪。

他急促呼吸着平稳自己的情绪,云念和谢卿礼一句也不说。

直到沈之砚稳定后。

“既是父皇给你的,便收着吧,不过是个死物罢了,母后人都没了。”

沈之砚看了许久那玉镯。

他看了太久,久到似乎回忆了一场漫长的往事。

许久后,他终于哑着嗓子开口:

“我对母后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印象中,她与父皇关系不好,他们总是吵架。”

“母后去世时我堪堪五岁,我被过继给了贵妃,她对我很好,从未在我面前诋毁过母后一句话。”

“她告诉了我很多母后的事情,我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认识的,贵妃也从未说过,但她时常与我说,我母后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沈之砚苦笑。

云念问:“你可知皇后的生平?”

谢卿礼抬了抬眼。

沈之砚道:“母后姓程,除此之外,什么都没留下,我只听父王叫她阿清。”

他靠向椅中,长舒了口气。

“我时常觉得有种割裂感,一直居于贵妃的母妃经常抱着我,与我说母后的事情,告诉我母后有多爱我。”

“深爱母后的父皇,在母后去世后半年便纳了贵妃,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云念和谢卿礼沉默地听着沈之砚讲这些往事。

“听我母妃说,母后喜欢看戏,父皇时常请些宫外的皮影师或戏团来为母后排戏,他明明这般爱——”

云念急忙抬起头。

“你说什么?”

沈之砚一愣,下意识重复:“他明明这般爱——”

“上一句!”

“父皇时常请些宫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