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说不出那些故意掩盖心乱的话,悄悄侧首看了他一眼。

正好瞅见他满脸霜花的模样,浓密的长睫都带了冰碴,喷涂在她颈窝的呼吸冷的骇人。

她抱紧他,企图用自己的体温去驱散那些折磨他的寒意。

云念哑着嗓子道:“师弟,我会帮你修补经脉的,我们出去琴溪山庄就去找全天下最好的医修,多少钱我都给,不够了我就去除魔赚钱,我一定帮你疗愈好经脉。”

谢卿礼弯起唇笑了。

他柔声回:“好,师姐。”

他似乎不是很疼了。

暗淡的宫灯燃着,蜡油滴落在桌面,宽阔的大殿内只点着区区两盏灯。

人影拉的很长,投射在青砖上,随着烛火的摇曳而晃动变形。

皇帝站在一侧,单手拿着只水壶,身前的花盆里种着映月花。

如今已经初秋,映月花明明早该凋零枯萎,他身前种着的却还蓬勃盎然。

他浇了些水,将水壶搁置在一旁的木桌上,拿过桌面上的小刀,面无表情割开了手腕。

鲜血滴滴溅落,落在纯白的映月花上,白里带红分外诡异。

身后一人走近,瞧见后“啧”了一声。

“想不到人族尊贵的君主,竟每日用鲜血养着这些凡间的俗花,万物都有规律,早该死了的花就该让它去死,如此你也轻松,不必每日自残。”

皇帝垂首包扎好腕间的伤口,头也不抬道:“这是阿清留下的花。”

他包好伤口后拨弄了下眼前的映月花,吸食了他的血后,这些花似乎长得更壮了些,在他的触碰下点着头。

月光一寸寸西斜,渐渐照亮了殿内。

身后的人披着一身斗篷,长及脚踝的兜帽将身形遮盖严实,面具下露出的下颌苍白瘦削,腰间挂着刻着鸟头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