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翎蹲下身,将柴行知扶起靠在树上。

她的神情很温柔,沾满血污的手细细摸索着柴行知的眉眼。

“我可以告诉你浮煞门剩余的据点在哪里,但其他的事情,需要行知告诉你。”

雀翎与谢卿礼对视,说:“行知知道所有事情,我要你助我解开他封禁他记忆的禁制,让他想起来一切。”

“谢卿礼,你要先救他。”

谢卿礼眯了眯眼:“你在跟我谈条件?”

“不,我没有,这不是条件。”雀翎摇头:“我没有在骗你,行知记忆的禁制是温观尘下的,我解不掉,只有你,只有你可以,如果他想不起来那些事情,我也没办法告诉你,我不知道那些事情。”

光影自枝叶斑驳投下,少年眉眼肃重。

“雀翎,你若是敢骗我,今日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我不会骗你,我不会再骗你们。”

夜色深了,少年一手提着剑,一手拎着袋油纸走在空无一人的林间。

往前是座宅邸,大门紧闭,雪地平整,堆积的雪已经没过了他的脚踝,门口悬挂的风铃遥遥作响,风一吹卷起满地的霜雪扑来。

谢卿礼顿住脚步。

生了惧意,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她说讨厌他,不要他。

他看了很久很久,那座宅邸里住着心爱的人,是他拼了命也想留在身边的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她说会讨厌他,会丢下他,会不要他。

他还是什么都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