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进了两次,南墙撞了两次,如今她该清醒了。
“我在意。”铃兰冷声继续:“若你真如自己所言那般问心无愧,裴相也不会派我看住你。该不会以为我只是为你调理体质吧?”
“我知。”元邈道。
这回答淡淡的,铃兰有点惊讶,元邈丝毫没展露半分厌恶和愤怒,但她觉今日耗费心神过多,并不打算继续与他纠缠。
她站起了身,“既然你说已对相府夫人无意,我自没有必要留在这里。等回长安后我便会离开,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此话刚落,铃兰转身离开,却感觉胳膊被一道重重的力量钳制。
她回头看去,见到元邈拽着她的手臂。
眉如刀裁,面如白玉而无暇,墨黑双目里凝着认真神情。
史书上说他风流多情,当世佳人皆爱慕他,但心里最爱的是权势富贵,无论是谁眷恋他,都只能是飞蛾扑火。
铃兰避开那双眼睛,生怕自己也是前仆后继的一员,又挣了挣手臂。
元邈不知铃兰拥有此生以外的记忆,不懂她逃避的缘由,而她的这种逃避让他心有所缺失。
“你放开我。”铃兰埋着头,声音微弱。
元邈落下胳膊,仔细翻了翻袖边,拿出一张契约纸递给铃兰。纸上写着是卖身契,开头写的是裴铃兰。
铃兰看到此契约后,怔愣半晌,声音有点颤抖,“这是什么意思?”
“正如所见,是你的卖身契。在你入府前裴相将它赠予我。”元邈语气较之前轻松了些。
压力传递给了铃兰,她急反驳:“我从来就没有被变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