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铃兰也认同,她微微点头,随后叹了一口气。
唐代中期的户籍制度便是如此,能够入朝为官者只有士族,哪怕在武周时期出现了科举,也能士族参加,寻常人几乎很难依靠自己改变命运。
夏千寻发完牢骚后,又恭维着铃兰道:“即使我们这些非良籍也分三六九等。听闻长史夫人是宰相府的丫鬟,出嫁前接触的多是富贵人家。而我们这些戏子出身,接触的只能是下九流。”
宋小小惊恐地看着夏千寻,转头扫视四周,小声提醒:“别说了,回头传到邹郎耳朵里。”
夏千寻瘪瘪嘴,“那....照顾好你自己吧。”
说完这话,她站起身,在丫鬟们的搀扶下走出房门。铃兰跟着夏千寻走到廊道,见她半跨在栏杆上,静静地发着呆。
回廊上面挂着庆祝节年的红灯笼,一阵北风吹过,那灯笼竟然坠地,灯油洒了一地。
滚烫的灯油烧黑了灯笼纸,地上涌起一小丛火焰。
侍立在房内的丫鬟脸色惊恐,端起窗前的水缸跑出屋子,向燃烧的灯笼泼去。
而那一缸水浇上去后,火焰却烧得更凶,一股浓重的酒气在廊道内逐渐弥散,辛辣味道呛得铃兰忍不住咳嗽两声。
夏千寻没好气地对那丫鬟说了一句:“让开。”